良久,骑兵回报说护城河的桥已经放下,遂州城的城守像是要开。
鞑靼的首领们看到厚重的城门开了一条缝,兴奋之余又有些疑惑。
“那燕主不会是骗我们的吧?这都是他自己的子民。”
“谁知道呢,汉人们自己咬起来,比旱灾时的豺狗都凶,何况阿赤台在时,这魏人的软脚病他是亲眼见过的。”
“他要是还活着,没准也能捞个魏国的城池享享福,可现在都归我们了。”
鞑子们舔着牙齿,鞭子已然拿想手上,看到遂州城的三扇城门缓缓打开之后,高声吹了声马哨——
“杀进城去!男人和小孩砍头,女人抢走!天亮前烧光这座城!”
他们如潮水般冲上护城桥,第一个先锋的马蹄刚踏上护城桥的木板,城头上“嗖”地飞下来一支箭矢,正中其眉心,他的狰狞笑容还僵在脸上,人便一头栽倒进了护城河里。
“弓箭手!”
刚才还漆黑一片的遂州城城头忽然火把齐亮,一排排弓箭手林立而起,眨眼间箭雨泼天而落,鞑靼的先锋们当头淋了个痛快惨嚎不断地往后退去。
“砲车!把砲车推上来!”
这一战是攻城战,为以防万一,朱明事先拨给了鞑靼人们攻城器械,只是他们耐不住,以为能吓得燧州城开门,没想到当头吃了个亏。
然而砲车笨重,还未推到射程内,燧州城三道城门里便密密麻麻地涌出无数全副武装的重甲之士。
全副的重甲、铁靴,每个人配长刀、短刀、甚至还有弩。
本来惊怒交加的鞑靼人放眼一看,那齐整的甲士,一看其装备心都凉了一半。
且不论重甲克骑兵,要知道只有燕主的亲军才有这样的装备,其他的号称十几万二十几万的大军,大多数还只是布甲,根本养不起这样的精锐。
“燧州城小,他们不会超过三万,去燕主那请援!”
鞑靼人刚才那一波死伤惨重,凭血性也不可能就这样退出战场,硬着头皮打算再赌一波。
然而这并没有什么用,漆黑的重甲无一人发出战吼,冷酷地往前压进、再压进,当头的大锤手、次一排的枪兵、再次一排的陌刀手,最后由短兵甲士收割,一步一血,如同料理待宰的牲畜一样,冷酷地收割着。
月色惊恐地藏入云层中,燧州城下只听到刀剑斩骨入肉的声音。
寅时一刻,月亮重新出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