晚间星火明亮,宋言宁刚洗完,白嫩的皮肤上还冒着腾腾白气,因着屋内的地暖极其厉害,他只穿着一层兔毛袍衣。
这衣裳是宋幼珺前段时间让下人赶制的,说北昭的冬日冷,专门用极其柔软的兔毛给他制了一套袍衣和裤子,用于晚上睡觉的时候穿的。
宋言宁随意的披着,露出精瘦的锁骨,解开头绳,将长发松散下来,一副打算上床睡觉的样子。
正在这时,门被叩响,传来姜沂川的声音,“六六,开门。”
宋言宁便踱步过去,开门就见姜沂川披着大氅,带着一阵寒风而至。
“什么事啊,川哥。”宋言宁将他迎进来,急忙关上了门,把寒气阻隔在外。
姜沂川解开大氅随手一放,在屋内坐下来,拿出一柄折叠短刀放在桌上,“这个给你。”
宋言宁不明所以的走过去,拿起短刀研究了一下,而后一甩手,折叠的一部分瞬间被甩出接成一柄完整的,半臂长的利刃。
他微微睁大眼睛,手指在刀刃出摸了摸,“好锋利的刀。”
说句实话,宋言宁已经很久没有摸到这样锋利的刀刃了。
三年前,宋幼珺吐血身亡,那是宋言宁最痛苦最疯癫的一段日子,他曾在一次酒醉之后发疯似的挥刀,误伤了不少随从,情绪到了难以自控的地步,最后还是姜沂川上手将他打晕,夺了刀刃。
自那以后,宋言宁就基本摸不到真正锋利的剑了,即便是平日里跟姜沂川学剑,用的也是不开刃的,所幸他平日里也没什么事,不曾与谁交手,所以也用不到真正的剑。
这次姜沂川突然给他送来一柄利刃,虽说是短刀,他也颇是感动,直接呜呜哭起来,“川哥,你终于意识到我的长处了。”
姜沂川早习惯了他动不动就要抹眼泪的破毛病,面无表情的看了片刻,而后道,“收。”
宋言宁抹了抹眼里,停了呜咽,将短刀爱不释手的摸了许多次,反复确认,“真的给我?”
“给你,自然是有用处的。”姜沂川道,“防身的。”
宋言宁虽然傻,但是想了一会儿,也琢磨过来了,“我是不是有什么危险?”
若不是有危险,姜沂川是不会给他这个东西防身的。
“顾知礼并非目光短浅之人,更不会轻易中你这种小计谋,今日是故意落入你的小圈套的。”姜沂川面上一派从容,“他既将目光盯上了你,定然会用你做局,若我设想