后,才又继续说道:“那老天爷所表达出来的道理是什么?”
“是公平,是无私,是整体,是没有主观感情,是大道。”
周行听到杜畴这话,心中好似忙忙黑暗之中有了一点光亮闪过,继而想要寻找,却又是一片黑暗。隐隐约约间,他明白了一点,可就是想不透。
“主公您对于咱们侯国的民众就好比老天一般,您只看整体,而不要在乎个体的喜怒悲欢。黄昂所做之事,您若是不这般处理,那人人都效仿黄昂,咱们这侯国日后还如何治理?如何运行?若是都如郭贵那般仗着主君您的身份而巧取豪夺,那主公您想日后咱们侯国的人会不会效仿郭贵?”
“您若是悯惜郭贵抢过来那女人无奈自杀,而不那般审判郭贵,郭贵和那个女人是不用遭受这般悲惨命运,但其他人呢?大家都学郭贵,这侯国会变成什么样子?。”
“所以说,主公,天道光明而下济。您只需按照天道而行便可。老天爷会在乎个体的富贵或是贫贱?会在乎个体的悲惨或是幸运?会在乎个体到底是恨老天还是爱老天?天行有常,它该是夏天的时候便是夏天,它该是冬天的时候便是冬天。它不会因为某个个体说我要热死了,便把夏天换成冬天,对不对?”
这一瞬间,周行是豁然开朗。
“敢问先生,”周行态度更是谦虚:“地道卑而上行又是何解?”
自己以前真是不学无术啊,周行心中再度哀叹道。
船夫们粗犷的歌声在这辽阔的大江之上阵阵响起,听在只身前来僰道的乔登耳中,引起阵阵共鸣。
“这首词曲是何人作所?意境既有沧桑悲壮之感,又透漏着淡泊宁静之意,当真是绝妙之极。”
乔登这些日子想尽了种种办法,甚至得到他家中两位叔叔的支持,但依旧由于他父亲的坚决反对而不得实施。
按照他父亲的原话便是:“我们乔家自你曾祖成为大儒以来,人人精研经书,我又岂不知此项政策的出发点乃是利国利民?可世事哪能事事如人所愿?世道已经变了,在为父看来,这项政策非但不能有利国家,反而会造成混乱。人人都说登儿你日后当大兴我们乔家,可在为父看来,你未来不但不能大兴我们乔家,反而会将我们乔家带上一条不归路。”
乔登说服不了他的父亲,但他也不会被他父亲说服。
“只要能兴国利民,便是我们乔家受苦受难又如何?大丈夫处世,当扫除天下,岂能只顾自己一间屋子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