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,京城那边,鄂国公元春也收到了南子浔的来信。
看完信,元春那张爬满了岁月痕迹的脸上并没有太多的哀恸,对于他这个黄土已经埋到了肩膀的人而言,司空见惯了太多的生离死别,就连白发人送黑发人也不是第一次了,更何况是这个早已被他逐出家门的不肖孙女。
伤心谈不上,但多少会有些怅然,青砚的爹娘是他一个一个送走的,但他却没能教好他们留下来的这两个孩子。
小时候,青砚调皮捣蛋,青漪乖巧懂事,所以自然而然地,他会把更多的注意力集中在青砚身上,而忽略了青漪的想法,致使她一步一步走上了歪路。
这些年来,每当他静下来的时候总是会忍不住去想,如果当初他多关心一些这个处处周全的孙女,今天会不会又是另一个局面?
可惜啊,世事本无常,又何来如果二字?
这一晚,元春独自一人在元家祠堂枯坐了一夜,翌日一早便向宫里递了折子,将鄂国公的爵位传给了元青砚,然后留下一封书信,说是云游天下去了。
元青砚人还远在凉州,整个鄂国公府乱成一锅粥的同时,纪简和南子浔也分别收到了自家老爷子留书出走的书信
收到这封信的时候,南子浔正在前往盛京的途中,南子茗远在江南还怀着身孕,自是鞭长莫及,所以云亭先生留书出走简直不要太容易!
至于卫国公府就更别提了,纪云铮夫妇两个早就不知去哪儿游山玩水去了,纪筠和罗音在甘州,纪筱又是个不管事的,也就是说,现在京城的烂摊子就只有纪简一个人兜着
“主子,要派人去找吗?”无问有些不确定地问道。
南子浔却是大手一挥:“不必,横竖有纪简呢,我要是再不把媳妇娶回家,就是把老爷子找回来也只有挨骂听训的份儿!”
无问:“”合着您也害怕挨训啊?
京城外的某个路边茶馆内。
三个白发苍苍的老者坐在一桌,喝着茶聊着天,好不惬意。
“你们说,咱们就这么出来了,家里的几个小子不会闹翻了天吧?”元春还是有些不放心地问道。
卫老国公不以为然地摇了摇头:“要我说啊,咱们既然都已经出来了,你就少操点闲心吧!这群小子都长大了,不说是能独当一面,但也不至于遇到点儿事情就乱了阵脚,再者说了,天塌下来不还有摄政王顶着呢嘛!”
“哎,就是这个理儿!”云亭先生捋了捋雪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