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昀松刚走,马氏就得到了消息。
她连砸三只青花瓷杯,看着婢女们把地面打扫干净,纤尘不染时心头才平静下来。
周妈妈适时地开了口,“太太,四爷是外面长大的,跟咱们本就不是一条心,算了吧。”
马氏一抬手,“你不必说了,他是我身上掉下的肉,我的心情你不会明白。”
她心里很清楚,季昀松离开侯府她要负一半责任。
尽管她不喜欢季昀松,但她从未想过他会离开,而且还以这样一种决绝的方式。
她是被奴婢蒙蔽,冤枉他了,但她刚刚也责罚了那几个婆子啊。
他怎么就那么大脾气,说都不能说了呢?
唉……到底不是自己养大的,孝心也差着一大截啊。
马氏心里惶惶然,直到听见熟悉的脚步声才安定下来。
她站起身,往外迎几步,与季广安走了个对面,殷勤地说道:“老爷回来了?”
“嗯。”季广安进了屋,气哄哄地在太师椅上坐下,“真他娘的养不熟,白眼狼一个!”
马氏用帕子按了按眼角,“谁说不是呢,幸好妾身还没答应,否则季家这个丑出定了。”
她不了解季昀松,而且她也知道范五是个丑姑娘,怕把事情办砸了,就留了个心眼,只说她自己是愿意的,但孩子刚回家来,彼此还不大熟悉,有些事不能办的太急,得缓着来。
季广安接过周妈妈送过来的茶,一口气喝个干干净净,顺手把杯子扔给周妈妈,让她再倒一杯。
他说道:“且不提婚事,单是他走了,咱们季家就丢尽了脸。”
风风火火认回来的好儿子好孙子,没几天就跟家里断绝关系了,只怕全京城都要揣度晋安侯府到底发生什么大事了。
马氏问:“父亲怎么说?”
季广安道:“父亲说,全家统一说辞,就说他入赘云家,妻主用她和孩子的命逼他回去。”
马氏心里稍安,到底是他的亲生儿子,她不希望家里斩尽杀绝,这样最好。
她叹了一声,“明日就是老三大日子,他这么一走,肯定有不少人问,怪让人难为情的。”
“娘,这不算什么事,不过费些口舌罢了。再说了,明天是我的大日子,根本不会有人在意他。”季春景捧着两只精致的木匣子走了进来,亲亲热热地在马氏对面坐下了。
季广安“啧”了一声,“没