院就是。”
周院使笑得和蔼,“那怎么好意思呢?”
云禧道:“民女是晚辈、草民,周院使乃是官身、长辈,官对民,长辈对晚辈,民女去太医院才是正理。”
她不爱说话,但不代表不会说话,该据理力争时,一个字都不会落下。
方御医“嘿嘿”笑了两声,“正理是正理,人情是人情,咱们太医院礼贤下士也是该当的。”
云禧淡淡一笑,不再就此抬杠,请几位太医里面就坐。
她定做的其他家具陆续到了,其中有两套中式沙发,一套放堂屋,一套放在枯荣堂西侧,用两扇大屏风隔出来一个单独的接待区。
云禧去倒茶水的时候,方御医拍着沙发扶手,左右看看,小声道:“这什么玩意,看着粗头笨脚,雕工也很一般,但坐着怪舒服。”
周院使没吭声,但也蹭了蹭后背,更加深切地感受了一下这个角度的椅背。
牛御医坐得笔直,“这有什么好?坐没坐相,站没站相。”
方御医道:“那确实有点儿,但若能摆在卧室一套,还是很不错的。”
另一个御医惬意地翘起二郎腿,“老朽没那些讲究,等会儿就问问云大夫在哪儿定做的,这一套相当不错,简洁大方,坐着还舒服。”
云禧端着茶盘过来了,“鲁御医,地址是静宁街如意木器行。”她把茶水放在茶几上,又道,“椅子的角度合理,可让身体自然放松,得到充分的休息。”
方御医看了眼周院使,见后者收敛了笑意,一脸严肃,便道:“云大夫,咱们来不是为了研究你的座椅,而是为了你对消渴症的匪夷所思的论述。”
云禧捧着自己的杯子,在对面的沙发椅上坐下,说道:“民女洗耳恭听。”
方御医道:“你说说,胰脏是什么,在哪里?”
牛御医道:“对,激素又是何物?云大夫怎样证明我们的身体里有这种东西?”
周院使满意地点点头。
云禧明白了,这是太医院以礼贤下士为名,到她的地盘升堂来了。
她说道:“胰脏在脾脏和十二指肠之间,胰头大,朝下,胰尾横着,尾部和脾脏连着,我祖父说这个是调节血糖的器官。”
说到这里,她摊了摊手,“胰脏能通过剖开尸体看到,但激素很难在尸体上得到证明。”
鲁御医也开了口,“那你如何证明你的方法有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