夫就把一辆平板骡车牵了出来。
周梓安被周二扶着坐上骡车,朝城西明秀街赶了过去。
夜路颠簸,骡车每一下震颤,都会让周梓安闷哼一声。
周梓安一面心急如焚,一面担心手臂受到二次伤害,不得不让车夫适当的慢一些,再慢一些。
一路紧赶慢赶,总算在二更之前赶到了枯荣堂。
周二跳下车,对着枯荣堂的大门就是几下猛踹,“救命啊,快开门!云大夫,快开门!”
“汪汪汪……”这附近的狗也被他惊醒了。
“叫什么叫,都什么时候了?死在家里不好吗,非得往外抬!”街对面的住家传来了咒骂声。
周梓安五十多岁了,闻言气得胡子直颤。
周二骂道:“你他娘胡吣什么,说出我家老爷的名讳吓不死你,狗东西。”
那人又骂:“还来劲了,说说吧,你家老爷是哪位,正好让我老爹参他一本。”
周梓安哆嗦一下,“不可无礼,叫门就好。”
周二不敢再叫嚣,乖乖敲门。
“谁啊!”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自门后响了起来,枯荣堂里的灯也亮了。
周二道:“云大夫在吗?我们是求医的,救命啊。”
那年轻男子问道:“娘,云大夫是不是睡下了?”
中年女子说道:“开吧,云大夫睡得晚,可能马上就出来了。”
两句话的功夫,大门开了,一个少年擎着烛台站在门口,“哪个求医,进来吧。”
周二把脸色惨白的周院使扶了进去。
“周院使!什么风把您吹来了?”云禧出现内门口,身上披着一件粗布褂子,褂子下面露出两条极肥的酱红色府绸裤腿,下面趿拉着一双藏蓝色布鞋。
极家常的打扮,额头无汗,发间无土,不见任何外出的迹象。
周梓安的心脏突突跳了两下,“老夫在路上遇袭,被人打断了胳膊,还请云大夫上上手。”
“我……民女给您老接骨?”云禧惊讶极了,一双笑眼瞪得老大,“您不去找楚御医,怎么找到民女这里来了?”
周梓安道:“云大夫接好了婉仪公主的胯骨,接个手臂想必也能手到擒来。再说了,老夫受伤的地点离这里很近,顺便就过来了。”
云禧请他在问诊的椅子上坐下,“打断了胳膊,太凶残了,是仇家还是抢劫啊。您这个年纪大多骨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