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禧道:“周院使,您是老大夫,经验丰富,应该清楚的呀。马桶这东西不比茅厕,是挨着皮肤的,像某些皮肤病、梅毒等等,都有极强的传染性,我要是借了,就必须消毒。到时又要开水烫,又要石灰烧的,着实麻烦得紧呢。”
这是什么屁话?
你才有皮肤病,你才有梅毒呢!
周二气得白眼直翻,但又发作不得,忍着气道:“小人没病,不过尿个尿而已,不挨你家马桶。”
“哦,那就没事了。”云禧点点头,对王铁柱说道,“你带这位去吧。”
“是。”王铁柱做了个请的手势,“这边请。”
周二跟着王铁柱从后门出去,进了外院。
王铁柱道:“马桶在牲口棚里,臭了些,大哥多多担待。”
“哟,要上茅房啊。”小果子拎着一只木桶从牲口棚里钻了出来。
他似乎是来倒水的。
周二借着月色细细打量他的脸--脸颊泛红,额头上有汗水,喘气声较粗重。
很像刚跑回来的样子,但听声音不像用匕首顶住他的人--那个人的声音到底什么样子来的,他好像已经忘记了。
“怎么回事?”季昀松从垂花门出来,湿发用一支长簪绾起一个紧致的发髻,身上穿着藏蓝色宽大道袍,颇有些仙风道骨的神韵。
王铁柱道:“松爷,医馆里来了位周院使,说是胳膊折了,这位是周院使的手下,说是要上茅房。”
“周院使?”季昀松蹙起眉头,“他胳膊折了?为什么不找御医。”
周二上前长揖一礼,“小人见过季大人,我家大人在此附近遇袭,已经报官了。”
“京都之地,天子脚下,居然会有这种事!”季昀松一甩袖子,往医馆去了。
周二也不上厕所了,径直跟了过去。
王铁柱和小果子对视一眼,由王铁柱跟着回去了。
季昀松推开后门,拱手道:“周院使受惊了。”
“不单受惊,伤势也不轻呢!”云禧蹙着眉头把手从周院使的手臂上拿了下来,“粉碎性骨折,只怕伤到了筋脉啊,接骨有些难度,周院使,您确定让我接吗?”
其实不是伤到筋脉,而是伤到神经,但这个时代没有这个提法。
周院使黑着脸。他想起了孟子义,一旦手臂不能恢复,他的仕途就到此为止了。
他年纪虽大,身体还很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