事情推算到最坏处。
所以,嘉元帝的出其不意便落在了空处。
季昀松纳头便拜,“皇上,微臣冤枉。周院使遇袭后去过枯荣堂,云大夫检查了伤势,粉碎性骨折,她自觉医术浅薄,不敢胡乱接骨,周院使便又去找楚御医了。”
虽然嘉元帝没问,但他可以先行作答,引导谈话的走向。
嘉元帝道:“所以你的意思是,周梓安遇袭时,你们都在家里?”
“这个……”季昀松摇摇头,“微臣不确定,云大夫要去给蒋立复诊,微臣和小厮陪她一起去的,走到半路时云大夫呃……那个了,嗯……我们又返回来了。”
“说清楚,哪个了。”
“是。她那个小……日子来了。”
“蒋立何许人。”
“在月牙湖畔干活的一个泥瓦匠,中秋节前摔折了腰椎。”
“为何白天不去?”
“因为德义堂介绍了不少病人过来,忠义伯府的老夫人、陆大人的五公子,还有一个服了□□的妇人。”
“呵~还挺忙活。云大夫现在何处啊?”
“她可能会去忠义伯府复诊,然后再去陆大人家,其他的微臣暂且不知。”
季昀松对答如流,但额头上的汗依然一缕一缕地流下来,到下颌线时骤然失去倚仗,落到地上摔得粉碎。
嘉元帝道:“你很紧张?”
季昀松叩了下头,“袭击一名五品官是很大的罪过,皇上亲自问案,微臣确实非常紧张。”
嘉元帝颔首,“那么,孟子义的手臂是云大夫治好的吗?”
季昀松道:“云大夫告诉过我,确实是她治好的。”
嘉元帝哂笑一声,“既然她的医术如此高超,为何不能替周梓安接骨,是因为恨他吗?”
季昀松定定地瞧着地上的一小坨汗水,“大夫都爱惜羽毛,微臣以为,她只是为了自保罢了。”
这话说得不太明白,但在场的没有笨人,都听懂了。
这是怕周梓安在骨头上做文章呢,毕竟德义堂已经出手了。
云琛佩服地看着季昀松,才二十一岁而已,却能扛住这么大压力,所有问题对答如流,滴水不漏。
他自问办不到。
“哈哈哈……”嘉元帝大笑起来,“你们夫妇都不简单呐,小季大人,朕可是给了你一道免死金牌的,伤了周梓安不要紧,朕可以原谅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