盘膝坐在热乎乎的炕上,隔着炕桌一起盘算这件事。
豆豆也在炕桌前,坐北朝南向,单独占领一面。
他先用积木搭了两座小拱桥,然后推着轮子可以转动的小马车在桥下钻来钻去。
“驾驾,吁吁……”
“吁吁,驾驾……”
他是个耐得住寂寞的孩子,一个人也可以玩得很热闹。
季昀松道:“能花钱解决的都不是问题,问题是人心,宅子可以慢慢修,人不好找。不如我去找找杨道文,让他派人帮帮忙。他家有木工,家生子也多,应该可以匀出人来,替咱们在庄子里盯几天。”
云禧松了口气,“这是最稳妥的法子了,到时候多准备些赏银就是。我明日就去找人牙子,再买两个人回来,放家里观察几天,然后打发到庄上去。”
“好,就这么定了。”季昀松摸摸自家儿子的小脑瓜顶,小孩子发软,毛茸茸的,格外好玩,“你打算什么时候把他的头发蓄起来?”
“这……”云禧觉得秃儿子更可爱,洗头发也方便,“再等等,反正有帽子。”
“不要。”豆豆被打扰到了,毫不客气将季昀松的手推了下来。
云禧便煞有介事地说道:“你看,儿子说了不要,他虽然小,但我们也得尊重他的意见不是?”
“借题发挥。”季昀松点明云禧的真实意图,“他分明在指责我打扰到他了。”
云禧打了个呵欠,托腮看着豆豆,“头发留那么长,你不觉头重,洗起来不方便,睡觉还容易压到吗?”
她在现代时,头发一直是及肩的状态,特别不习惯长发,虽然剪短了,却还在腰部左右,真的太烦了。
季昀松也托着腮,目光落到云禧的侧脸上,“一点儿都不觉得。”
云禧摇摇头,“也是,没尝过龙肉的人,如何知道龙肉好不好吃呢?”
季昀松反驳道:“虽然没杀过人,但我还是知道杀人犯法的。”
云禧听他这么说,忽然有了点逆反的心理,转过头,笑眯眯地看着他,“剪头发不犯法,而且你是男子,上面还包有网巾,剪短一些别人也不知道,你要不要试试吃龙肉的感觉?”
她不笑的时候有八分姿色,笑了就会升到九分多。
两簇烛火在瞳仁里跳动着,弯弯的,亮亮的,好看得让人移不开眼睛。
季昀松被蛊惑了,拒绝的话已到舌尖,却怎么都舍不得吐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