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春景笑了笑,“毕竟是野生野长的,也是没法子的事,周老先生多多担待。”
周梓安的目光落到断臂上,恨恨道:“是啊,看在季大人的面上,老夫会多多担待的。”
云禧打的太狠,他有一片骨头永远长不好了,尽管问题不大,但针灸和写字都会受影响。
他不可能不恨。
季春景微微一笑,拱手道:“多谢。”
……
常可进道:“看来德义堂难了。”
季昀松略略颔首,“也许吧,到底还是我连累常大人了。”
常可进笑了起来,“不瞒小季大人,我和东城兵马司的老郭也有矛盾。官场就是这样,一步一步趟着走便是,走到哪儿算哪儿无须想太多。”
“常大人倒是看得开。”季昀松可不想趟着走,这桩差事干好了,他就能升迁了。有云禧帮他,一定大有可为。
常可进道:“不看开怎么办?我像你这个年纪的时候,一心想当兵马大元帅,现在还不是猫在兵马司里抓小偷?”
“诶哟,常大人,老长时间没见着了,一向可好啊!”一个穿着府绸短打的男子在街对面打了个招呼。
常可进朝他略略颔首,小声给季昀松介绍道:“这位叫金子,以前是这一片的大惯偷,前几年成家了,当了爹,金盆洗手当帮闲了,如今哪家有事就往哪家去,倒也有些势力。”
兵马司的人大多通盗匪,有时候就是同气连枝的关系,盗匪既是对手也是帮手,大家互相照应,各吃各的饭。
季昀松眼睛一亮,说道:“这件事可以同他谈谈。”
常可进一愣,“他?不……”他顿住了,“他人脉广,手底下有人,人性也不算太差,又有一定的威慑力。诶呀,小季大人这脑子转得快啊!”
“金子,你过来。”常可进朝那人招招手。
那人顿时一乐,脚下飞快地跑了过来,喷着酒气说道:“常大人有何吩咐?”
季昀松道:“我请二位喝杯茶吧。”
常可进对金子说道:“这位是小季大人,东阁侍读。”
东阁是内阁之一,京城的场面人都知道。
金子吓了一跳,赶紧说道:“不敢叨扰小季大人,常大人,在下这就走。”
常可进斥道:“你客气什么,让你喝茶,你就喝茶。”
“是是是。”金子连声答应,卑躬屈膝地跟着二人进了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