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,长公主又坐了大约一刻钟,便提出了告辞——她让云禧留下,用完晚宴再回公主府。
她一走,云家人立刻放肆了几分,花厅里的嘈杂声大了数倍。
秦国公道:“云禧啊,这么多年苦了你了。”
云禧道:“不算苦,七叔祖对云禧很好,虽不那么富足,但很安逸。”
秦国公摇摇头,“罢了,他已经走了,责备和自责没有任何意义。”说到这里,他叹了一声,“幸好七弟把你养得很好,祖父为你骄傲。”
老夫人有些热切地插了一句,“老爷,如今孩子封了公主,是不是就不用做大夫了?”
“云禧不单是公主,也是未来的太医院院使,怎么会不做大夫呢?”秦国公严肃了语气,“另外,云禧虽被封了公主,但事情只怕没有那么简单。唉……天花岂是那么好解决的?”
“天花?”老夫人的声音陡然高了几分,“皇上的意思是,只有解决天花这个疫病,云禧才能正式封公主?”
她这句话就像电闸一般,一经按下,便切断了花厅里的所有嘈杂。
秦国公的意思可能是想大家低调点儿,但老夫人这样一说,就成了针对云禧的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质疑。
秦国公蹙起眉头,看都没看老夫人,对云禧解释道:“祖父没有别的意思,只是怕……”
云禧笑了笑,这老头或者是常似之同党,但她感觉人还不错,至少在这件事上没有针对她的意思。
她说道:“云禧明白,祖父只是想让家里人低调一些,以免把我架到火上烤。”
秦国公欣慰地点点头,“好孩子,祖父就是这个意思。明日早朝,一定会有不怕死的言官抨击此事,皇上也一定会用天花来搪塞。云禧啊,你肩上的担子可不轻啊。”
云禧点点头。
其实,她不认为皇上封她是为了天花,更不是为了季昀松的入赘堵季家的嘴。
天花只是上得了台面的说法。
上不了台面的原因应该是,她给皇上出的那个馊主意见效了——没有她的馊主意,就不会有新法的顺利推进。
这才是至关重要的。
她说道:“治愈天花确实很难,云禧的确做不到。”
老夫人道:“果然做不到哇,国公爷,有没有什么法子,让孩子顺顺当当地过了这道难关?”
秦国公苦笑,“皇上已经那么说了,君无戏言,老夫能有什么法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