锁,尽管仪容整洁,却依然有狼狈之嫌。
他凝视她良久,忽然叹息一声,摇了摇头,头也不回地走了。
云禧知道,如果她只是云禧,周梓安或者还会有些许不甘,但她还是温禧,周梓安便没辙了。
医术高超的中医,大多懂得命理,周梓安也不会例外,此刻的他除自认倒霉之外,别无他法。
云禧扬声说道:“周大夫,咱们做大夫的,最讲究中正平和,你医术不错,相信到哪儿都能过得很好,一路顺风。”
周梓安脚下顿了顿,随即又加快了速度。
就在云禧即将坐下时,她看到周梓安架在枷锁上的手摆了摆。
王铁柱问:“师父,他这样的人还能做好人吗?”
云禧让坐在对面的病患张开嘴,“如果他不跟我做对,如果孟举人没有影响他儿子的仕途,他大抵也坏不到哪里去。”
“云大夫所言极是。”一个男子接了一句,“说不定,他还要绞尽脑汁做个好人,以求安度晚年。”
“孟举人?”云禧笑着打了个招呼,“你也来送周梓安?”
“是的。”孟举人长揖一礼,“如果不是晚生,他也不会针对云大夫。看着他被送走,晚生心里更安定些。”
云禧笑问,“所以孟举人是想确定一下,悬在头顶上的刀是不是真的不存在了?”
孟举人点点头,“正是。”
云禧给病人开了药,让王铁柱给他抓了,问道:“家里还好吗?”
孟举人道:“云大夫放心,内子和犬子都很好。”
“那就好。”云禧开始接待下一个病人。
……
病人太多,不是聊天的时候,但孟子义也没走,帮着王铁柱忙了起来。
这一忙就是一整天。
直到晚上官府开始施粥,云禧的摊子才闲下来。
云禧擦了把汗津津的脸,往南边看了一眼,官道上尘土飞扬,货车和厢车排着队地往城门赶,生怕晚了被关在外面。
路上依稀有流民奔跑的身影……
季昀松会不会也在其中呢?
云禧格外认真地看着越来越近的马车和人群,马车一辆接一辆的过去了,人群也一拨接一拨地往施粥的地方去了。
没有季昀松,也没有云琛。
她有些意兴阑珊,疲惫便争先恐后地占领了身体,“好累,我们回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