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得。”
出了禅房的门,天已经黑了。姜玉堂站在佛堂门口,身上染了一阵檀香。
他进去一下午,出来的时候不知何时下了雨。禅房门口的灯笼被风吹灭了,门口的那颗菩提树被水洗的发亮。
赵禄站在身侧守着,不敢说话。
不知等了多久,才听见世子爷轻笑了一声。他眼神之中一片黑沉,月色下,有些令人心惊。
赵禄瞧着头皮发麻,站在那儿呼吸都不敢太大了。
屋檐的雨滴在肩头上,夜色中,姜玉堂抬手揉了揉眉心。都说他素不信佛,如今看来的确是不该信。
那和尚可知道他梦的都是些什么?十个梦九个都是床榻事,不是马车上,就是假山后,凉亭中。
他姜玉堂是色中饿鬼不成?心之向往,求而不得的都是这?
“就不该来。”他喘了口浊气,只觉得头要炸了。
“世子,天快黑了,又下着雨。”赵禄低着头,声音越说越小:“今晚我们怕是要住在这儿了。”
姜玉堂脑袋越发的疼。
揉着眉心的手还未放下,赵禄在一边,越发小心翼翼道:“夫人在这儿,您要不要去看看?”
揉着眉心的手顿住,姜玉堂闭了闭眼。
雨还在下着,雨水打在油纸伞上,肩头却不知何时湿了一半。
姜玉堂站在一处小院门口,透过屋内的烛火,眼神看着里面,听着院子里传来的木鱼声。
他的母亲信佛,一年前舅舅的死讯传到了京都,母亲就搬到了这灵若寺,他一次都没来过。
这张脸生的太像他舅舅沈少卿,她见他一次就哭一次。
他母亲与舅舅一母同胞,自小感情就好。只沈家欺人太甚,用外祖母的命逼迫舅舅离京。
当年,那温润如玉的沈家儿郎,被逼到了荒无人烟的南疆。战场之上,刀剑无眼,一个平日里拿毛笔写诗作画的人,被逼的抗起了刀剑。
当年沈家是想让他死在那。
可沈家算盘落空,十年来,沈少卿在战场杀敌,赢下无数的战役,甚至被信奉为天神。
区区漠北一场战,却是丢了性命。而后来,沈家旁支,携带着陆家联手,带领大兵一起接手南疆。
沈少卿用尽心血,十年的血泪搭建而成的一切,如今被人唾手可得。
姜玉堂眼帘闭上,里面一片冰冷。
一年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