凶物。若能翱翔于九天,便能福泽大地,若只能深潜在大海,那便永无翻身之日。
在这深宫内殿,为何不雕龙反而刻蛟呢?黑衣老者却视而不见,似已习以为常一般。漫步走上石梯,停在宫殿大门外。而此前已快步走入的侍从此时也转身而出,又再次恭敬的朗声说道:“国主,宣!”
黑衣老者闻言后,在半刻呼吸间下跪,并双手举天,重重的磕了个响头,才朗声回道:“谢国主。”说完后便起身缓步向门内走去,而那名侍从则立在大殿门外,依旧恭顺谦卑。
黑衣老者在进入大殿的刹那,将那佝偻的身体又使劲往下压了几分,默默数着再熟悉不过的步子,走了九十九步后,便站定。他在等待殿上之人的问话,虽此时烛火通明,但在黑衣老者看来,却是漆黑一片。
那种令人窒息的空气,那种君临臣下的威压,让黑衣老者几乎喘不过气起来。过了半晌,殿上之人才用那极致慵懒却不容置疑的嗓音开口问道:“都办好了?”
黑衣老者闻言扑通一声跪倒在地,以头伏地胆战心惊地回答道:“回禀国主,已办好了。明月楼纳兰并未有任何怀疑。”
“哦?那后周使者,他作何安排?”殿上之人饶有兴致地继续问道。似很久没人跟他说话了,他马不停蹄地追问着,想从黑衣老者处获取更多信息。
黑衣老者依旧俯身在地一动不动,只是用那敬畏却略带胆怯的嗓音说道:“后者使者暂被安置在明月楼总坛,而纳兰接下来将要慢慢蚕食后唐乃至后周的江湖势力。”
殿上之人听完黑衣老者的回答后,并未再次发问,而是起身在卧榻前来回踱步,摇头晃脑地想着什么。这一幕黑衣老者当然是看不到的,只是他略微察觉到殿上之人的异样,但却不敢起身,只是将伏地身躯贴的更紧了些。
半晌后,来回踱步的声音停滞,但依旧无人问话。黑衣老人开始有些担忧,是否自己刚才说的那句话让国主产生了疑虑,那真的就罪该万死了。
就再惶恐时,那熟悉的声音如天籁般响起,只是少了些急促,反而多了些从容,“王总管,起来说话。”黑衣老者如被雷击,愣了好一会才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。
并非跪的太久血脉不通,似他这般习武之人,怎会因为这微不足道的下跪而颤抖。而是国主今晚一反常态,居然让他起身答话,在这漫长的数十年中,这种情况简直凤毛麟角,对于他更加如天方夜谭。
当黑衣老者起身后,那殿上之人才慢悠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