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名青衫少年并未答话,而是反问道:“听说,锦鼠已经死了?”说完才伸出舌头舔了下自己的手臂,就似那灵蛇吐信一般。那面摊小贩并未有任何反感或不适,反而舔着脸说道:“据说是被那禁军统领府的异象之人所杀。”
“刚才那人,可是禁军统领府追出来的人么?”青衫少年微皱眉头,语义悠长地问道。面摊小贩此时虽有所反转,但据他对此人的了解,若不顺意,必然会被斩杀当场,便郑重其事地说道:“确实是了,我再这必经之路上阻击,虽未成功截杀,但却探听到一些虚实。”
“哦?且说来听听。”那青衫少年忽然来了兴致,就近坐了下来,端起刚才贾鸿道未曾下筷的面条,大口吃了起来。那面摊小贩正要说话,被青衫少年抬手打断,只听他自言自语道:“你这毒下的不够劲啊,快说!”
最后两个字脱口,那面摊小贩几乎是闻声跪地,颤抖着身躯用零零散散地嗓音说道:“那来人曾是戍边军旅之人,用了‘盘算’二字。”
“龙甲军?”青衫少年仰头喝完面汤,打了个不大不小的饱嗝,才喃喃自语道。说完便不等那面摊小贩再说什么,向着贾鸿道追去的方向快步奔去。
就这一会功夫,本应该熙熙攘攘的市集却空无一人,待面摊小贩缓步走到一条巷弄时,看到眼前场景便倒吸了口凉气。许是刚才青衫少年已杀的尽兴,才没对自己下手。
只见挨着面摊不远处的一条巷弄里堆积如山的尸首,皆是双眼发黑死不瞑目。面摊小贩几乎晕厥过去,他虽与青衫少年同为明月楼之人,但却对其知之甚少,只是经人提点,不可惹恼此人,免遭杀身之祸。
面摊小贩想到这里,已不觉衣衫被冷汗浸湿,瘫倒在那巷弄外,几近昏厥。而那青衫少年,却迈着轻快地步伐,哼着不知名的乡野小调,朝着贾鸿道方向追去。
许是知道什么,他显得并不着急,反而有些势在必得的神色。似那巷弄里堆积如山的尸体,跟他毫无关系一般。而他不过是路过来到城外踏青的翩翩少年。
待来到一处小溪旁时,青衫少年或是有些乏了,便蹲了下来捧起溪中水,开始大口喝了起来。喝道尽兴时,才开始手舞足蹈,不知是想到了什么高兴的事情。
就再乐不思蜀之际,突然青衫少年正襟危坐,开始盘膝打坐起来,只见从他手臂中有屡屡黑水溢出,全部倾泻到了那条小溪里。小溪被那黑水所污,顿时清亮见底的溪水,变得浑浊不堪,还散发着屡屡恶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