起,示意他安坐。那人颤颤巍巍,却不敢有一丝怠慢,只是那低垂的头颅,此刻更低了些。
纳兰并未与那青衫同坐,而是又走到窗边,双手凭栏远眺。似自语又似询问道:“不知明月所及之处,是否还是这般光景?若是能出去走一走,想来也是极好的。”
青衫此时脸颊处微微有冷汗溢出,但对纳兰的莫名之言有些愕然,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。
纳兰并未责怪青衫少年的唐突,而是转身望着他说道:“你且去盯紧了,若有异动,随时来报。”那青衫少年如蒙大赦,起身抱拳快步离去。
纳兰眼见青衫走远,不免有些黯然地说道:“你们都这般惧怕我吗?”许是破境天人后心境已然不同,纳兰此时气质由内到外皆是温文尔雅,没有半分烟火杀意。
而这种透着人世间书香门第的温文尔雅,反而更能摄人心魄。
就在纳兰愣神之际,一位锦衣华服老者不请而至。纳兰微微挑眉,但却并未出言,只是淡淡瞧了一眼,便又继续着这无所事事的凭栏远眺。
锦衣华服老者对纳兰这般雅兴有些愕然,但随即便收敛神色,用一种无关痛痒地语调说道:“国主已收江南江北大小江湖门派数百,你为何一直按兵不动?”
纳兰突然转身上前一步,盯着那惨白无须的面容一字一顿地说道:“你这是在质问我吗?”
那锦衣华服老者突然扑通一声跪倒在地,用一种极其恭敬地语调说道:“属下不敢。”纳兰闻言朗声笑道:“不敢?我看你有的是天大的胆子啊。”
锦衣华服老者闻言突然一阵颤抖,但还是强装着镇静说道:“不知楼主所言何事?属下不知。”
“你可知道那日深潭之中,你遣那五皇子借机夺宝,是当我不知吗?”纳兰语调忽的一提,面容狰狞可怖。锦衣华服老者便是那日引五皇子入局的王总管,此时他汗如雨下,正思量如何开脱。
空气在这瞬间陷入凝滞,一点一滴的杀意在两人之间蔓延。王总管忽地开口叫道:“楼主可知,我引那五皇子入局,便是为我等谋划增加一筹砝码,若是他日楼主大权在握,扶持一个傀儡国主,也未尝不可啊。”
这一席话可谓是七分真来三分假,王总管本想借此机会左右逢源。谁曾想没有不透风的墙,那儒士定然早早就将自己谋划之事泄漏,若是日后成事,必杀之而后快。
王总管此时心中咬牙切齿,但那面色依旧战战兢兢。纳兰闻言杀意有些松动,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