还将他最爱的人紧紧抱住。
楚傲寒轻抚着冉郡守那张被岁月和世俗蹂躏地面庞,呢喃道:“可是有些疼?”
冉郡守的脸庞突然一阵抽搐后,又恢复了往日云淡风轻。淡然地说:“不疼,许是没休息好。”
郡守夫人望向那一片火海,看着郡守府一点点被吞噬,不禁想起曾经两人的点点滴滴。春来播种夏蝉鸣,晚秋觅冬忆。怎知男儿志四方,凭栏翘首泣。幸得知己有心人,冷暖知吾心,待到百年时,厮磨终不渝。
可奈何,造化弄人。
喊杀声渐渐沙哑,金戈之声依旧。楚傲寒恍然间有些失神,顺着那一缕余光看去,城楼上的两人依旧事不关己,双手环于胸前,居高临下如望蝼蚁。此时龙首郡西城门,已从那昔日清冷长街口,变做那修罗入狱门。一个个流民乱兵和龙首郡兵士倒在这里,鲜血顺着青石板的缝隙,往那清澈见底的城渠流去,已染尽。
平常此时粗鄙破烂衣衫上更显破败,已是条麻的衣衫上还沾满了血迹。但从他坚毅地脸上,看不到一丝一毫的胆怯,却是那死战不退的决绝。
若不是这人在危难之际挺身而出,若不是这人一人一骑领兵而回,若不是这人千钧一发救下郡守,若是这人冲杀阵前鼓舞士气。
或许,这一切都将会不同。
但是,就是这么一个粗鄙地江湖汉子,一个冷血杀手,一个本是为了任务不折手段地人,他却站了出来,站在了最前面,选择了心中的道义。
他本可不必如此,本可藏匿其中,浑水摸鱼。但他没有,他没退缩,而是用只言片语,去践行了并不属于他的宿命。这本是龙首郡郡守,冉麒的宿命。
而现在,他要完成他自己的宿命。他要救下,那被悬吊在城墙下,命悬一线地兄弟——张弥勒。
张弥勒此时已恢复了意识,但被捆绑住了双手双脚,让他动弹不得。但不知是刻意挑衅还是忘了,那两名身材婀娜,但心如蛇蝎地女子,并未控住张弥勒最为致命地武器。
顾醒此时蹲在一旁,伸出舌头舔了舔嘴角渗出地鲜血。他第一次,但绝不是最后一次感受到了战争的无情和血腥。这便是战场,纵然有千般不愿,但还是参与其中。
幸好!苟得性命。
此时的他,如一只饥饿地豺狼,抬头望着城楼上地两人。仿佛下一刻便要扑上去,将两人撕个粉碎。如果换在以前,顾醒早已逃之夭夭。毕竟乱世生存,保命为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