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一众流民百姓,状若疯魔,此时若有人出手制止,估计也会落得个粉身碎骨的下场。柳轻眉不禁又皱起了眉头,这是怎样一种仇恨驱使,才能让这群普通百姓变成“嗜血豺狼”?
那已是被吓得直哆嗦的彪形大汉,抬手指向前方,示意不远处便是驻营所在。柳轻眉抬手收剑入鞘,两步跨到银鬃白马鞍旁,一跃而上。
轻荡缰绳后,才一声吆喝,“若是发泄完了心中怨气,便随我一起,去分那‘血汗粮’。”柳轻眉话中那最后三字,咬牙挤出,那匀步走在前面领路的彪形大汉,猛地一咳,一口鲜血又吐了一地。
不知是惧怕这一众变做“嗜血豺狼”的百姓,还是那“血汗粮”三字触动某位的禁忌。彪形大汉双手捧住不住淌着鲜血的嘴,目光闪烁不定。
而那一众百姓发泄完心中怒火后,个个眼神凶狠,目瞪前方,似要将那不远处的驻营和其内的恶兵,给通通撕个粉碎。彪形大汉本是在前方带路,眼角余光瞧见那一众百姓起身,不由地心中一颤。
脚步也随即放慢了些,神不知鬼不觉地挪到了柳轻眉所骑白马右侧,不住得抬手指向前方。而那一众百姓则漠然地跟在两人身后,又恢复了那田间地头劳作的神色,只是嘴角牙缝中沾着的血肉,诉说着刚才血腥地一幕。
柳轻眉面无表情,挺直腰杆,轻轻拽着缰绳。她心中也有了那么些害怕,害怕这群被逼红了眼的百姓,会在下一刻的某个地方,倒戈相向。
他们或许只是此处乡民,除了日出而作日入而息,平日里也对未来没有太多的期许。无非是图个安生,图个安稳,图个太平。可这乱世赤裸裸、活生生地将他们逼成这般模样,怎不叫人胆寒。
柳轻眉不觉将手中长剑握紧了些,那被雨水浸湿的衣衫已开始褪润,泛起的水气让她感觉有些不适。那薄甲下的衣衫,混杂着长途跋涉的汗液,还有不久前的雨水,又一股说不清的怪味,毕竟女儿身,却没能好好打理自己。
只是这股怪味中,竟是混入了一股淡淡的蜜香。这股蜜香萦绕在柳轻眉周围,与那汗水和雨水混合的味道融在了一起,差点避过了她的鼻嗅。
柳轻眉横眉一挑,剑光一闪。那彪形大汉的耳朵便不翼而飞,只余下那整整齐齐的豁口,再往外冒着血。彪形大汉本是低着头,捂着嘴,指着路。
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剑,猛地一震,钻心疼痛至耳处传来,不得不分出一只手捂住耳朵。嘴中含糊不清,“女侠为何如此?莫非是有什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