见有三人鬼鬼祟祟跟着这众兵士身后,不知意欲何为。
危名虎心中疑窦丛生,难道这淮幽府中的掌舵人,察觉到了什么吗?如此一来,事情就变得更加有趣了。待这三人走过,危名虎立即起身绕行,向着淮幽府城南摸去。
此时天色已有些醉意,不似刚才那般燥热,远处的晚霞洒在黄沙上,被那战马踩在脚下,不断散开又合拢来。危名虎靠在城墙下的一处视野死角,蹲着身极目远眺。此时的他,是否想起了过往,又或是在追忆往昔?
等待着缕残阳渐行渐远,危名虎慵懒站起伸了个懒腰,便随着一声哈欠声,开始向着淮幽府城南走去。有了之前康刺史的思量,淮幽府四处城门皆有重兵把守,城头上岗哨也从之前的两人变成了四人。
他们密切注视着城内和城外的一切,不放过任何可疑的人或东西。
康校尉这边亲自盯着的活计也告一段落,当一队兵士涌进那作坊,便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。胆小的已经扶墙呕吐,胆大的也是虚着眼睛不敢正眼瞧。
康君立拨开众人,一跃而入。饶是多年刀口舔血,杀伐果断,也被眼前的血肉横飞给震撼不轻。那躺在长桌案上的东西,在不住抽搐着,而还未被绑上桌案的活人,在挤在一角,瑟瑟发抖。
康君立分明从他们惊恐的眼神中,瞧出了绝望,那是对生的渴求不得的绝望。而那持刀的刽子手,已被五花大绑按在长桌案一角,他眼神空洞,似乎对着即将到来的审判无动于衷。
而当他望向那长桌案上抖动的东西时,才从眼中闪过一丝兴奋,稍纵即逝。当他被带出作坊时,这人居然大口呼吸起来,仿佛从地狱来到人间的恶鬼,狰狞欣喜地望着眼前的一切。
康君立此时已是怒火中烧,拔出腰间横刀架在那作坊执刀人肩头,刀锋深入此人脖颈数寸。其余兵士皆见康刺史手臂额旁青筋暴露,乌紫嘴唇不住颤抖。那横刀渐渐往下拉去,同时冷声问道:“你在此处,意欲何为?”
那作坊执刀人猛然一颤,朗声大笑道:“我在此为曹执戟做‘鲜食’,我有何错?”这一声丧尽天良的笑问,让在场众人皆是目瞪口呆。
人为何而活?为荣华富贵?为江山美人?还是为了那一点执着。这作坊执刀人便是那最后一类,为了一点执着,便甘愿委身于此,终年不见天日,干了无数足以下数百次地狱的勾当。
康刺史从震怒中恢复理智,刚才一番言语交锋,不过是此人用来糊弄的障眼法,若是真将其斩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