相劝。
白衣依旧未动,但目之所及处的猎旗迎风昭昭,发出阵阵风响。
“零陵,可有回音?”
火红头发的粗犷男子,抬手稍了稍满头乱发,将微开的双脚迅速并拢。双手抱拳往前躬身道:“刚已收到飞书,说两个时辰后便能归来。”
“哦?”白衣男子微微笑了笑,轻轻吐出一个字,随即又不再言语。
红发男子似乎觉着刚才还有未尽之事,犹豫再三后又补充道:“零陵飞书中言,已破河中府,待归来便可举兵反攻。”
白衣男子依旧没有说话,之事抬手扶栏远望。就在红发男子以为事了之时,忽然开口问道:“今日是何日子?”
红发男子似乎也没想到楼主会问这一出,稍显窘迫。但四下也无可问之人。便一脸憋红地在那使劲琢磨。半晌后才试探性的说道:“明日便是初六日,惊蛰。”
“都已过了这么久了吗?那李嗣源的兵众,可显露端倪?”
“已差人多方打听,却依旧未曾有风声。许是按兵不动,想坐收渔人之利吧……”红发男子从开始到现在,一直保持着这卑微的姿态,竟是未曾挪动一步。
白衣人的衣袖被猎风掀起,像是一场注定的相逢和宿命。隐约间,红发男子眼角余光瞥见那瘦削的侧脸,依如往昔。
“火恕,这些年来你对酸腐文人嗤之以鼻,为何今日也学着他们用起了这等文绉绉的话语?”
这火红头发的大汉,正是明月楼楼主纳兰最为器重的得力干将——火恕。
此时的他,早已将淬鸦谷蓬头垢面的陋相抛诸脑后,反而学着那些舌灿莲花的国学子弟,穿着越发规整了。但衣衫依旧有些特立独行,与他倒有几分相衬。
听闻纳兰这轻描淡写的一句,火恕本就涨红的脸越发通红,双手纠缠在一起,支支吾吾道:“属下浑浑噩噩多年,此次有所顿悟,还需学识傍身,才堪大用。”
纳兰闻言朗声大笑,身传数十里不绝。“你啊你,无需勉强,又何必跟零陵那丫头争这一时之短长呢?”
火恕正欲辩解,却被纳兰打断,“火恕,你且看那是什么?”
顺着纳兰所指之处,已满是血污和尸体。但却在一堆尸体之中,开始有了轻微的抖动,若是不仔细观察,却是不易察觉。
待火恕看清那抖动的诡异之处,这才恍然道:“莫非是那传闻中的‘窃鼠’?”
纳兰负手而立,并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