领头汉子考虑了一会儿,翻身下马。
他走到黄巢面前躬身施礼。
“在下武宁军节度使庞勋帐下骑兵都统刘十三。”
“武宁军?武宁军节度使不是崔彦曾吗?”
黄巢表达出自己的疑惑。
刘十三有些不好意思,他解释说:
“原本武宁军节度使确实是崔彦曾,庞勋是杀了崔节度后自封的武宁军节度使。”
“在下就是看不惯他的做法才带着手下的兄弟跑了出来。”
黄巢闻言眉头挑了挑。
“这么说,你们是逃兵?”
刘十三道:
“我们确实是逃兵,只不过我们不是武宁军的逃兵。”
黄巢抬了抬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。
“我们原来有八百兄弟,基本都是北方人。”
“八年前,我们奉命戍守桂林,原本说好三年就能回家。”
“可两个三年,还是没有撤兵的诏令下来。”
“兄弟们一来思乡心切,二来戍守的第四年开始我们就断了补给。”
“就这样我们在桂林整整坚持了八年,兄弟们实在是撑不下去了。”
“我们就在时任粮草判官庞勋的带领下,杀了原来的都将往北而还。”
“等我们走到武宁军底盘,被崔彦曾拦了下来。”
“他看我们是成编制的八百人,就收编了我们。”
“收编前,庞勋就是我们的新都将。”
“收编后,崔彦曾也把我们这些原来的拾将都升了官。”
“庞勋感到了自身性命受到了威胁,就先下手为强,杀了崔彦曾,自认武宁军节度使。”
“我等兄弟,近乡情怯,厌烦了这种整天杀来杀去的日子。”
“我们就商量着逃了出来。”
“我等逃出来的时候只带了兵器盔甲、马匹,其他什么都没带。”
“等到了这个地方,我等已经山穷水尽。”
“只得做了这个无本的买卖。”
“今天第一次开张就遇见了您说可以安排我等今后的出路。”
“能活着有口饭吃,谁会把脑袋系在裤腰带上搏命啊。”
黄巢盯着刘十三的眼睛看了十息的时间。
刘十三也不胆怯地回望着黄巢。
黄巢点了点头,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