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声音不大,但每个字都将另一个女人推向亡途。
许知意一直紧握的拳头一下松开,心里悬着的巨石也落了地,她赌赢了。
沈岳桓一愣。
司机低着头继续说,“宴会的事确有人捣鬼,许姑娘也气坏了,跑过去质问是不是她干的,景姑娘不但承认陷害了许姑娘,还动了手。”
“今天一大早确实有人把衣服和帖子交给姑娘,还自称是您给的,姑娘听了可高兴,还赏了他一对镯子。”小梅在一旁扑通一声跪下,“姑娘怕您担心一直不让我告诉您她挨打的事,姑娘满心都是少帅,可她还被人……还请少帅为我家姑娘做主。”
沈岳桓若有所思盯着桌子上的茶杯,他依旧沉默。沸腾的雾气几乎要将他的脸吞没,更让人琢磨不透。
司机继续道,“您的这些女人,许姑娘受欺负最多。景姑娘又一向跋扈嚣张,打人也不奇怪,只是搅乱宴会这么大的事……大帅那边怕是不好交代。”
司机跟了沈岳桓很久,此时一语中地,许知意万分庆幸拉他上了贼船。
这句话踩中了沈岳桓的底线,他抬手将桌上的茶盏横扫在地,瓷片飞溅的到处都是,“谁给她这么大的胆子?让她立马滚蛋。”
“如果她闹着不肯走,非要见您呢?”
沈岳桓的脸更黑了,“如果她不守规矩,就送她去见司灵。”
他丝毫不顾旧情,这一句话,让景韵再无翻身的可能。
“明白。”司机退了出去,自始至终,两人都没对视一眼。
沈岳桓靠近握紧她的手,触到她掌心冰凉的汗,许知意怕他发现端倪,忙转头吩咐小梅,“少帅今天喝了不少酒,去做碗醒酒汤端过来。”
“是。”
小梅退下后,沈岳桓若有所思盯着她,隔着炽热的空气,许知意心虚,汗珠几乎要落下来。
“怎么了?我是不是变丑了。”许知意低头,一手捂着自己的伤口。
沈岳桓将她脸颊边无意垂下的几缕发拢在她耳后,嘴角扬起一丝耐人寻味的笑。
“高兴了吗?”
许知意一颤,表情瞬间僵硬,手也放了下来,一时拿捏不准他是获知了真相还是试探。
沈岳桓轻触她脸上的巴掌印,很轻,但仍带着丝丝缕缕,不容忽视的疼,“下次不喜欢谁直接告诉我,不要对自己这么狠,我会心疼,记住了吗?”
她的把戏被戳穿了。
许知意的心一寸寸冷了下去,脸色苍白,仿佛结了冰。她心里还在盘算哪个环节出了问题,又听他继续说道,“你和她们不一样,我骂你打你,是真打,但我疼你也是真的,我可以不要她们任何人,但不会不要你。”
他的每句话,每个字,都和窗外的风一起,丝丝缕缕吹进她的耳朵,融进她的血液,许知意全身都暖了,她怔怔抬头,对上他的眼眸,呼吸着鼻尖的酸涩,泪珠也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