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知意瞧着她身旁的几位,她势单力薄,自然抗衡不过,她想着溜,潘清妍却不给她这个机会。
“你还真有两把刷子,竟然又挤到我们这个圈子来了。怎么样,重新当回有钱人就是比当鸡舒服多了吧?”
潘清妍的嘴脸越发嚣张,见她不搭茬又转身对着其他人大声说道,“你们还不知道呢吧,她可是北原许督军的女儿,现在还不如个妾。”
豪门的一场败落总能引起人们的唏嘘,但大多数人并不同情,只当作笑料罢了。
“她被养在外面,连个名分也没有,要不是有些狐媚子手段,怕是连吃喝都成问题了。”
潘清妍哈哈大笑,“真是报应。”
“潘小姐,与其关心我的吃喝问题,倒不如多想想怎么留男人的心,某些人的丈夫把养家的钱都扔在窑子烟管里了,以后怕是连吃喝都成问题了,还在这装什么贵妇。”许知意好不怯懦反击。
南城的人潘清妍的丈夫吃喝嫖赌,快把祖上留下来的家底搬空了。
潘清妍咬了咬牙,将手中的红酒尽数浇在许知意的身上,无数双眼睛纷纷望过来,公开窥视她的难堪。
“你算个什么东西还敢来教训我?你以为你还是那个许家的千金大小姐吗?不过就是个卖身子的贱货。”潘清妍往地上狠狠啐了一口,被身边的几个富家太太拉走了。
众目睽睽,许知意本就惹出了不小的动静,若是她冲上去打潘清妍或者做其他出气的事也只会让自己更难堪。
她暂时不计较,不是放过,而是找机会报复,此刻她只有先忍着。
她看了眼旗袍上明显的红酒渍,闭上眼睛深呼吸了一口气,想维持最后的风度。
可她再睁开眼时,那道逆光伫立的人影,令她的心一下子沉了。
顾西洲不知什么时候脱离了围住他的人群,漫不经心端着酒杯,朝着她望过来。
她能清楚的看到,他眼底一闪而过的诧异,很快又风评浪静。
宴会厅就这么大,他也一定看到了。
许知意努力维持的得意,在他的匆匆一瞥后被粉碎的干干净净,她低头注视着衣襟上沾染的酒渍,消瘦的手指也捏紧了狼藉处隐隐泛白。
她在顾西洲面前,向来是无尊严可言的,往常她也不在乎,比起众人的嘲笑,她更怕他眼中生出的怜悯。
那种同情的眼神,会比刀子还锋利,看不见的皮开肉绽下,是一缕缕褪不掉的伤。
许知意迅速背过身捏着帕子擦拭,空掉的水晶杯倒映着她泛红的眼,她手指止不住的抖,去往洗手间的路上更是落荒而逃。
水龙头拧开的瞬间,她终于控制不住夺眶而出的眼泪,她沾湿了帕子,使劲的擦了擦,可那块显眼的酒渍却氤氲的比之前更大。
她快将衣裳揉出了褶皱,可那块痕迹仍旧牢牢的仿佛粘在那。
许知意恼羞成怒,将那团