您别着急,这钱,我替她还给您。许知意用眼神示意司机,司机递出了钱袋子,她打开数了数,往出拿了两枚拢在手心,你数数。
妇人的眼神直勾勾盯着钱,但许知意的手伸过来时,她又慌忙退让,本就干净却布满茧子的手在前襟的衣裳上细细抹了抹,才双手接过。
“您给多了。”妇人也不敢伸手拿,忙举着,“这里面少说也得有十块,我只给了她五块。”
“多了的,就当你来回的辛苦钱,好生收着。”许知意捧住她的手,往回送。
妇人的脸红了一片,“这可不行。”她倔强举着,但无奈嘴拙拿不出好说辞,只固执的重复,“您帮了我,我哪能要您的钱。”
面对她的大力气和坚持,许知意有些无奈,只将她的手捧得更紧。
“我家姑娘赏的你就拿着。”司机半恐吓的语气。
正僵持着,夏母一把挣脱桎梏,抢过了钱袋子就跑。
妇人又气又急追了几步,无奈崴了脚,停下哀叹的拍着大腿,“夏秋莲,你给我站住。”
司机忙追了上去。
许知意的脸色一寸寸冷下去,对着被钳制住的仍死死抱着钱袋子的夏母恶狠狠道,“谁给您的胆子,还当众抢钱,一会把她送到警备厅。”
“别,您别送我进警备厅,我再也不敢了。”夏母依依不舍放下钱袋子,许知意夺回交到挣扎着被扶起的妇人手里。
“你快拿着,不然又被她抢走可没有了。”
“娄婶,你就拿着吧,回去给你儿子看病要紧。”
“就是啊娄婶,你快拿着,给你儿娶媳妇看病的钱都有了。”
“胡说什么?我儿腿断了,好不了了,”妇人将钱袋子硬塞到她手里,“这钱,我不能要。”
“你不要,我也将你们送到警备厅,你们当街抢人,也是违法的。”许知意吓唬她。
“腿断了不是什么绝症,到城里寻个好大夫也能治。”她又温声细语。
忽然跪在地上冲她不断磕头,“谢谢女菩萨,谢谢女菩萨,这钱就当我借您的,这辈子不够,下辈子当牛做马也还给您。”
南城人人称她婊子,却有人跪地磕头叫她菩萨。
许知意心头沉重,将她扶起,强忍着鼻头的酸涩,“大娘,您言重了,我不是什么女菩萨。您当心收着,回去先把儿子的病治好,至于报恩的事,以后再说。”
今日相见是以陌生人的身份,日后找起来也难,何谈报恩,许知意也并不看重这份恩情,她总是觉得自己缺德的事做的太多,拿这当赎罪。
她又将剩下的两块给司机,低语了几句便拉着夏母离开。
司机快步上前,将钱给那群男人中的一个,“南城暑气重,我家姑娘请各位好汉喝茶。”
“多谢女菩萨。”声声道谢隔的很远仍入了许知意的耳朵,她淡笑了笑离开了。
车上,许知意全然没了刚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