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纯低头,嘴角漾起一丝浅笑,旁边的管事眼睛一亮,“少帅,那您这是……”
“除了跳舞还会什么?”沈岳桓打断他,朝安纯继续问。
许知靠在沈岳桓胳膊上的身子一僵。
“还会唱歌。”
沈岳桓毫无波动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笑纹,“那就唱给我听。”
管事经的事多,当即会意,打断了刚要张口唱的安纯,谄媚道,“沈少帅,这里人多吵闹,不如让安纯到您房间里去唱。”
沈岳桓起身,将烟头丢在了压板上吗,他整理了下衣裳,“那就回房唱。”
许知意脸色一霎间惨白,先前笑得有多风光,此刻便有多难堪。
沈岳桓对安纯兴趣正浓,带走她是必然的事,许知意无力回天,倘若她有半点不快或撒泼吵闹,不但阻止不了沈岳桓,反而让他厌烦。
千娇百媚留不下的,暴躁嘶吼只会将沈岳桓推的更远。
此刻许知意唯一能做的,就是维持着表面的体面,维持着最后的尊严,扮演着一个听话懂事,识大体的外室。
沈岳桓终究给许知意留了一点面子,他去而复返,俯身掐了下许知意的脸,抵着嗓子难得温柔说,“听话,回去乖乖等我。”
许知意深呼吸,努力憋回眼角的累。
女人的眼泪要流到男人的心坎里才值钱,不闻旧人哭,哭只会让结果适得其反,显得她又矫情,又爱妒忌,又愚蠢。
许知意没半点强颜欢笑的意思,只是语气格外低落,她伸手整理好沈岳桓一点都未乱的衣领,明知不可能,还是期待叮嘱着,“好,我在房价等你。”
沈岳桓没表态,他起身领着安纯往船舱的方向走,管事跟在后面笑眯眯的说着什么有趣的事情,沈岳桓的满面春光的脸笑意越发明显,安纯也笑了,她好像鼓了好大的勇气才上前,挽住了沈岳桓的胳膊,沈岳桓侧身看了她一眼,安纯踮脚,猛地亲了他一口。
华灯璀璨,落尽许知意湿润的眼角,泪滴虚幻了那林林总总的身影,许知意低头拿注视着脚下的黑暗,那里静静躺着沈岳桓丢下的烟头,最后的一缕红光,顽强挣扎着不肯熄灭一点。
震耳欲聋的音乐掩盖了一切不和谐的插曲,许知意倏然松了手中紧握的杯子,满腔的怒火未减一点,仍旧此起彼伏,沸腾燃烧着,她抬手想招呼侍者再要一杯酒,身旁突然伸出的一只手,举着的玻璃杯里的清澈透明。分明是水。
许知意一愣,不知何时一直空着的另一侧座位重新坐上了人,她循着望过去。
周围尽是相依相伴,难舍难分的男男女女,顾西洲处在这一群群香艳中没抬头,仿佛置身事外。
许知意回过神,任由顾西洲将手里的杯子塞到手中。
凛南的夜晚比南城还要冷,杯上沾带着他的体温,正由许知意的掌心肆无忌惮向身体蔓延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