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直到她等的睡着了,沈岳桓仍然是一点动静也没有,如果他不来,一定会让副官过来通知一声或是挂个电话,可今晚却安安静静的,一点风声也没有。
许知意瞧了眼钟表和旁边打瞌睡的小蝉,知道沈岳桓不会来了,她才上楼休息。
那晚她做了一个梦,她在梦里看到沈岳桓满身是血,顾西洲举枪横在他脑门上,许知意失声尖叫,她忙去哀求顾西洲放过沈岳桓,顾西洲不为所动,但沈岳桓却拉过她做了人质,顾西洲眼睛都没眨,他叩响扳机,枪子冲着她倏的飞来了。
许知意挣扎着醒过来,枕头已经湿了一片,分不清是汗水还是泪水。
如果有一天真如她梦中所见,沈岳桓也绝对会拿她棋子,顾西洲也不会有一点怜悯,心怀天下,野心勃勃的男人,是绝不会为一个女人停手的。
早上,许知意精神恹恹,昨晚的梦让她产生的想法几乎在后半夜难以入眠。她正兴趣缺缺,有一搭没一搭吃着早饭,小蝉忽然满面焦急走进来,“姑娘,少帅,出事了。”
许知意猛地想到昨晚那个梦,手中的勺子也倏然一松,吧嗒一声连同饭菜的汤汁掉落在地上,有几片溅到她的鞋子上,素白的鞋面瞬间染上污渍点点。
“出什么事了?”许知意稳了稳才问。
“小庆刚回来,说是琴月楼出了事,少帅也进去了,很久后他才出来,被人架着出来的,浑身是血。”
琴月楼是以陈全的名号开的,但也是沈岳桓的地盘,竟然连他都被打伤了,能有如此大的胆子,想必一定是顾西洲。
“谁干的?是不是顾西洲的人?”
小蝉摇头,“小庆说那群来闹事的人不是南城的,是北原的。”
明知沈岳桓的身份,知道南城一潭深水井,还敢堂而皇之闹事,屈指可数的几位,除了秦家和顾西洲,就剩叶祥了。
许知意更吃惊。
如秦宛所说,势力没有永远的三足鼎立之说,人不是物件,他们会有私欲有贪心,妄想得到更多。
常言道,商不热官,怕泄财,官不惹黑,怕伤命,这是古往今来铁打的规矩。
沈岳桓的身份这会本就漫天的流言蜚语,即便他已经泄露给几个心腹,风声在军营里,传不了多少出来,别人也拿不出实证,如今有人到琴月楼闹事,沈岳桓不撩身份摆平不了,要是撩了身份,本就三教九流聚齐的地界,更是让第二天满城风雨。
本就是进退两难的局势。
叶祥闹事是假,逼沈岳桓露出马脚为真,即便沈岳桓硬着一口气什么不吐半点,他也会损失惨重,如今的重伤已是证明。
许知意向陈全挂了电话,打听沈岳桓的伤势,那头声音却无比沉重。
“许姑娘,这次叶祥的人来势汹汹,他们不是为了搅合场子,让生意没得做,他们是要桓哥承认身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