任凭许知意再想做到不动声色,也被他的这几句话惊到了。顾西洲与洋人的交易时间定下了,便不能轻易改变,得知沈岳桓阻截,顾西洲是伪装了一艘船只,和其余的货物中才有一艘真正是他的。
海关衙门的人检查出一艘就收工,任谁也想不到,真正运载货物的那艘还在那群轮渡之间。
太大胆了。
顾西洲是在太大胆,竟然将货藏在沈岳桓眼皮底下,任他搜遍整个北码头,也查不到装载洋人那批货物的货轮。
“如果您不为难,能否行个方便,祥叔与洲哥几年的交情,眼下不管祥叔再怎么闹,洲哥他说句话也管用。”
那人早料到许知意来的目的,没有顾西洲的授意,他也不敢说这话。
“怎么行这个方便?”许知意问。她是真不知道顾西洲的目的,黑白两道,顾西洲能操纵的人不少,何须要她一个女人。
那人笑了声,“许姑娘聪慧,应该无需戳破,您心里有数”
远处的汽笛声声鸣起,应该是南码头有船只开船,那悠长的轰鸣,像投入南城的一颗石子,荡起层层涟漪。
许知意恍然顿悟,沈岳桓虽昏迷,但海关衙门的人得了他的授权咬的紧,顾西洲无论来软的还是硬的,海关衙门都不会将货物还给他,反倒显得顾西洲有鬼。顾西洲能信得过而且能把货要出来的人,只有经许知意的手。
许知意半点不迟疑,好像不为这个条件所动,“安姑娘睡在少帅床上一个多月,枕畔人连这点笑事都做不好,你们洲哥,干嘛还要养她一个废物?”
许知意毫不留情戳破,势必要对安纯赶尽杀绝,那人倒坦然,“既然您都知道了,我也不瞒您,安姑娘在得宠,地位也远不如您,您在沈岳桓身边呆的最久,他谁都会防,就是不会防您。”
许知意脚下一滞,偏头瞧着他,她冷笑,“你错了,少帅是从战场长大的,他和无数的形形色色的敌人交过手,二十多年都生活在战场的尔虞我诈,和军营无数人才的虚伪圆滑中,他的那颗心,早锤炼的坚硬无比,他不会信我,也不会信任何人,我稍有反常,他当即就能察觉,别说行个方便,若他听到一点风声,我连自己都会搭进去,如此得不偿失,我为什么要做?”
男人胸有成竹,不卑不亢,不慌不忙,“许姑娘深夜到访,想必是为了琴月楼的事,是沈岳桓为难祥叔在先,祥叔反击在后,于情于理,这都是沈岳桓自作自受,如今他没那个精力再去管这批货的事,您出马要那艘表面装满布匹丝绸的船,最合适不过,等货物平安,洲哥一句话,风波不久停止了吗?相安无事,不是您一直盼望的结果吗?”
男人顿了顿,拿出最后底牌,“您记挂自己男人的安危,这就是解决难题的路子,您不肯走吗?如今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