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没有回答,唇角挑起一丝戏谑玩味,他后仰靠着沙发背,领口的衬衫经由此动作微微车开,里面明晃晃的雪白席卷过每一寸空气,所经过之处仿佛为他折服而静止。
他无时无刻不充满摄人心魄的掠夺性,以他的皮囊,以他的城府,以他的魅惑。
可他却不仅仅擅长风月的手段,还有拿捏人心的本事。
他故意等了半天才云淡风轻说,“眼下貌似是许姑娘更急一些。”他没先发制人,等仍拿捏主了她的三寸。
“我只需要许姑娘跟海关衙门打声招呼,拿到那艘船,剩下的,就无需许姑娘多费心了。”
洋人的那批货,沈岳桓曾在书房里和陈全议论过。包含的日杂百货是次要,最关键的是里头的十几箱军火,总价值不可估量。
顾西洲绝对考虑过,他动用关系压白道,区区海关衙门,自然不在话下。可与白道合作,并没那么顺当,环环相扣,一环出了奸细临阵倒戈,顾西洲百分百完蛋,他手下的兄弟的命也一条接着一条全完了。
当官的圆滑,最不可信,变卦比戏剧变脸还快。何况沈岳桓背后还有个老谋深算的沈大帅,顾西洲收买当官的,无非是往枪口上撞,他那么精明,怎会自取灭亡?
他棘手的,对许知意来说却十分容易,并不难运作。
她本来可以好好和顾西洲谈条件,可今晚,叶祥势必卷土重来,她一心要救沈岳桓,已经没那个周旋的时间了。
许知意沉默几秒,“你说话要算数,我能保证要到货物,但你今晚要出手,不许再允许叶祥难为岳桓。”
“这个自然,许姑娘出手,我和沈少帅自然也会相安无事。”
许知意听懂他话里多了些别的弯弯绕绕,当即挑明,“我只帮你这一次,以后我们的事,也要永远过去,烂在肚子里。”
顾西洲唇边的弧度以可见的速度凝固,阴鸷眯眼,“许姑娘,交易的原则你不懂吗?这笔交易,我只谈你第一个条件。”
许知意伸手扯住他的衣领,“你和岳桓之间不往来,我和你的事也就没有后文了。”
她急不可耐撇清,令他觉得有趣,他又恢复笑意,肆无忌惮扫视她手指触碰他肌肤的风情。
“这是不往来的样子吗?”
许知意当即撒开,“哪怕只是第一个规则,顾老板也要诚心遵守。”
她撂下最后一句话起身要走,还没走出半步,顾西洲从后面揽住她的腰,将她固定住。
一抹温润的冰凉从天而降,缠绕住她的脖颈,止住了她的挣扎。
许知意错愕低下头,瞧着颈间多了一条项链,菱形的吊坠,银白色水晶,途径纤细的锁骨,千娇百媚,还不惹眼。
“前阵子在凛南看到的,觉得很配你,只是那晚,忘记了给你。”顾西洲从后扣住她的银扣,“喜欢吗?”
顾西洲旧事重提,可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