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延安死后,南城残余的军队面对来势汹汹的顾西洲和傅云开毫无对抗之意,沈家这棵大树倒了,权贵们争相恐后投靠顾西洲。
即便知晓他们只是各怀心思,好坏不一,顾西洲还是接纳了他们,也不是他海纳百川,而是他和傅云开都清楚,若是再与沈家剩余的势力,他们只会两败俱伤,和沈家,秦家打完的军将们已经折腾不起了,就这样,南城诡异的得到了短暂的安宁。
顾西洲无心江山,他决意带着许知意离开这里,也想和属于曾经的血腥日子告别,当天,许知意返回沈岳桓给她留下的院子,打算带走那几件顾西洲为她定做的衣裳,收拾东西的时候,忽然有东西从衣柜里掉了下来。
许知意怔了一下,忽然记起这是沈岳桓出兵中原前交给她的。
“军营那有人闹事,我去看看,“顾西洲朝着许知意交代,彼时还有大部分人不同意傅云开执政,他们只拥护顾西洲。
许知意点点头,等他离开后,她才将里头的东西倒了出来,落在桌上的, 有几处银行的存款凭证,还有一封信。
许知意伸手将那信摊开,沈岳桓飘逸的字体赫然跌入眼帘:
许知意,写这封信的时候,你就睡在隔壁,雨还在下着可我看到你房间的阳台上,存满了今晚的月亮,或许,你也同我一样难眠。我不禁想着,在这里长眠,或许是个很好的结局。
看到你在雨中失魂落魄呆了好久,我忽然没办法想象,你若是知道,当年许家灭门尽是因为我而起,又会是怎样崩溃的模样,我实在不愿意看到。
我突然想为你做些什么,让你心里痛快些,或者,能不能再博你一笑。
我倒不是良心发现想对你补偿,我甚至不觉得以前我做错过什么。世界对我来说只是弱肉强食,败者为寇。
若我败了,就任人欺负,他们不如我,也理应被我踩在脚下,而女人,也只是战利品,我有资格享用她们,也有资格抛弃利用她们。
我当然也这么做了,但那时你哭了,我便不再想。
我一直不懂究竟什么是爱,只是不想让你哭。
但偏偏,我又让你了哭了那么多次,我真混蛋。
在你离开南城后,每一个这样的夜晚里,我都这样想。
你不在的时候,我见过很多与你眉眼相像的女人,我喜欢她们依偎着我,安静的睡在我身旁,或者与你一样,怯怯的抓着我的衣裳,还有些恐惧的看着我。
我喜欢喝的大醉,然后看她们笑,有时候,我会让她们毫无理由的笑一整夜,然后看她们边笑边哭,人人都骂我变态,直到有一晚,我衣领的扣子掉了,我拿着那颗扣子在你床前坐了整晚,我想我大概,真的病了。
像你曾经,因为我生病时的一样。
但我,无药可救。
不想看到你的绝望无助,也忍见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