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年“牢狱”,认真算起来,自横还只是个少年人。
“他应该不是你弟弟。”景召喝了口酒,“他是谁?”
陈野渡望着窗外,眼里灰暗无光:“他是我,曾经的我。”曾经像烈阳一样的我。
景召没有继续追问,结果和他猜测的八九不离十了。
“景召。”陈野渡放下酒杯,“你给我拍张照吧。”
“现在?”
“嗯。”
“怎么突然想拍照?”
陈野渡说:“就是突然想拍。”
景召去拿相机,把客厅灯都打开:“想怎么拍?”
陈野渡突然坐正:“就这么拍。”
景召拍过很多照片,这个姿势通常用来拍证件照,还有遗照。
陈野渡多不爱笑的人,居然看着镜头笑。
景召按下快门。
“回头把照片发我。”
景召把相机放到一边,没回答。
“你这酒怎么不醉人?”陈野渡拿起酒瓶,看上面的英文。
瓶子里原装的酒被景河东拿去炒菜了,现在里面装的是景河东自己酿的养生酒。
景召细细尝了一口,温酒不烈喉:“中药泡的,听说对身体好。”
怪不得一点醉意都没有,陈野渡起身:“走了。”
“在这睡一晚,明天再走。”
他摇了摇头,拿上他的布袋子和棒球棍,独自出了门。
从小区出来,他随便找了根路灯,蹲下来,给陈知惠打电话。
“自横。”
“是我,野渡。”
陈知惠问:“到华城了吗?”
“嗯。”
陈野渡仰起头,因为光太暗,他找不到秦响住的那一层。
“姑姑,帮我件事。”
“好。”
“媒体不会轻易放过陈家,怎么写我都没有关系,不要提她们。”
媒体是不会共情受害者的,他们只要话题,只要流量。
陈知惠也考虑到了这个问题:“秦响,还有谁?”
陈野渡最近慢慢地在记起一些事情。
“还有一个女孩子,她叫关山山。”
她被父母送去过陈家,时间不长,所幸她逃走了。
陈野渡仰着头,没有看月光,在找秦响的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