萍儿赶紧求救地看向崔桃,却见崔桃乐呵地剥着花生吃,只是静静地看她,没有帮忙的意思。萍儿转念想想,也确实是自己主动提出的要求,只得硬着头皮来。
她轻咳了两声,然后学王四娘那样,猛地拍桌,然后抬腿踩在凳子上,不大舒服地维持着这个不雅的姿势,试着张口说脏话,但她几度犹豫张嘴又闭上了,说不出来。最后在王四娘的再三逼迫下,萍儿红着眼睛,抖着嗓音,终于开口说起来。
“你们、你们两个撮、撮鸟,看我不剜口割舌,扒了你们的皮,送你们进进粪坑,先喝上它三斤——”
“还差个字儿,快说啊!”王四娘催促道。
萍儿憋红了脸,眼泪哗地流了下来,哭唧唧道:“尿!”
“不行,你这话说得太磕巴了,重说。”
萍儿脸更红了,她又一次求救地看向崔桃,见崔桃没有救自己的意思,鼻子一抽一抽地哭得凶猛,眼睛一闭,干脆一口气把那句话说完了。
随后,屋子里陷入了长久诡异的寂静。
萍儿用袖子擦了擦眼泪,正奇怪俩人的反应怎么这么安静,居然没笑话她?她忽听王四娘突然喊了一声。
“韩推官!”
萍儿擦眼泪的胳膊顿时僵住了,随即她扭头真的看见韩琦来了。她便捂着脸,哭得更凶,直接奔逃到里屋去了。
韩琦也没想到他刚来,就听见萍儿哭啼啼地在骂人,似乎骂得痛苦又痛哭?
王四娘憋着笑,赶紧跑到崔桃身后站着,不吭声了。
“另外三对夫妻的坟地也已经找到了,开棺验过,都有银针。”韩琦将这些银针都放到桌上。
崔桃看了看这些银针,大小、长度和粗细都一致。
“所有的绳扣也一样。既然到目前为止,没有俩人作案的证据,我更偏向认为是一个人作案。”崔桃揣测道,“九年了,会是什么样的人令人一直疏于防备?”
韩琦命张昌将十年间的记载杏花巷户籍情况的案卷,都放在桌上。厚厚的一摞,看起来就很费神。
崔桃二话不说便翻阅起来,“本以为这些东西要找几天呢,想不到韩推官这么快就找到了。”
韩琦没说话,敛眸也拿来两本,认真翻阅。
“使唤了近百人去找,自然快些。”张昌不禁代韩琦回答道。
崔桃马上称赞韩琦破案态度认真,招呼张昌也一起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