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一刻,整个人立刻激动起来。
“是她,就是她劫车,杀了素素!”王判官指着钱二娘吼道。
韩综问钱二娘有何话讲。
钱二娘跪在地上磕下一响头,“奴家认罪。”
这罪认得干脆利落,倒叫本来还打算蓄势待发,准备好生审问一番的韩综,瞬间不知说什么好了。
公堂内待命的衙役们见状,也是唏嘘不已。倒是也不怀疑,毕竟这钱二娘本就是个狠人,昨晚上都敢当众抠眼杀人,如今她再多杀一个,好像也不稀奇?是她能干出来的事儿。
崔桃和李远抵达枣子巷的时候,钱娘子正坐在桌边,抱着儿子喂饭。
钱娘子忽见崔桃等人来了,忙让孩子自己坐在凳子上,她则起身过来见礼。
崔桃瞧钱娘子儿子眼睛红肿,精神似乎有些不济,便问钱娘子:“他怎么了?”
“不知怎么回事儿,突然失声了,说不出话来。请了大夫说,孩子是受惊吓着了才这样。因说不出话来,他这两天一直在哭,这好容易才把他哄好了些,肯吃两口饭。”钱娘子忧心地回头望儿子一眼,叹了口气。
崔桃再打量那孩子一眼。
这孩子的大名叫陶星辰,今年八岁,据邻居们供述,平时很活泼贪玩,现在瞧她倒像是打蔫了的茄子。
钱娘子的丈夫叫陶福,在一家卖皮货的铺子做工,时常要跟着掌柜去边境榷场买皮子,然后运回汴京售卖,这段时间他丈夫刚好出远门没在家。基本上一年中大概有半年的时间,都是她们娘俩自己过。
“你可有姊妹做相扑活计?”李远问钱娘子。
钱娘子怔了下,垂下眼眸,“我二妹,就在瓦子那干活。”
“她昨天在相扑比试的时候杀人了,你可知道?”
“听说了。”钱娘子喉咙微动,蹙紧眉头,紧张地咽一口唾沫。
崔桃这时则拿着随身携带的鸡豆糕哄着陶星辰,好让他伸出手来,让她可以为他把脉。
钱娘子见状,忙唤陶星辰过来,小男孩本打算伸出的手臂立刻缩回,跑到钱娘子身后躲着。
“你怎么能随便要贵人的东西。”钱娘子按住陶星辰的肩膀,把孩子护在自己的身后侧。
李远纳闷地打量钱娘子的举动,“我们崔娘子可会医术,你孩子失语不能言了,你就不着急?令崔娘子看看,许就能治愈了,你怎生还躲着不让?可是这其中有什么猫腻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