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才察觉到二人看自己的目光有异,不解地反问:“难道我的话有何不妥之处?那孩子若真是个有身份的人物,安定村那些喊着自己是阁主的孩子,岂不都成人物了?指认总得有凭有据,我说的人一有玉佩,二有衣着,三有随从为其掩护。这孩子有啥?”
“有草鞋。”崔桃小声嘟囔一句。
“草鞋?”李才扑哧笑了一声,“我以为我以前就够傻的了,想不到你比我还傻。若是我师父还活着,一定忍不住把你打得脑袋开花!”
崔桃追问:“你确定你师父想打的人是我?”
“不然呢,难不成打我?我如今可精进颇多,不枉师父教诲,她在九泉之下——”一定可以瞑目了!
“会气得活过来,棺材板都按不住!你倒是‘孝顺’了,舍不得你师父在地下安生,逼你师父复活。”
后半截话没来得及说全,就被崔桃率先截了话过去。
“你——”李才怒极指向丑童,手臂却被王钊一巴掌打了下去。
“确实够丢人的。”王钊暗中看崔桃一眼,骂李才道,“也不知你当出怎么那么好命,这么笨居然能拜那么聪明的人为师。得是多善良的人儿啊,能忍受你这样的徒弟。”
李才揉着被王钊打疼的胳膊,正要抱怨,忽见韩琦一记冷飕飕的眼风扫过来,顿时吓得一激灵。
王钊忙搂住李才的肩膀,“兄弟,我可帮了你大忙,回头记得请我吃饭。”
若非他先出言讥讽一番李才,韩推官肯定就会开口了。等韩推官说他的时候,那话肯定比他的狠多了,必定句句直戳肺管子,让人越回味越觉得扎心。像李才这样一根筋的,容易想不开,怕是十天半个月都缓不过劲儿来。
李才还不明白王钊什么意思,就听王钊又严肃地提醒他,再好生看看那男孩所穿的草鞋。
李才便依言仔细观察男孩所穿的草鞋,很合脚,半旧,并不崭新,说明这鞋他穿了很久了。白皙的脚上沾了不少泥巴,村里的孩子都这样,田间地头那么跑
李才突然反应过来不对,再看那孩子的脚一眼,立刻命令草鞋男孩把草鞋脱掉。男孩本来缩在囚车的一角,忽听李才的呵斥吓了一跳,目光战战兢兢。
李才不多给他机会,亲自将人拉出来,除掉了男孩的草鞋。即便是一双沾泥的脏脚,仍清晰可辨其脚部肌肤的白皙。李才命人拿水洗干净男孩脚上的泥巴,整双脚从脚趾到脚跟都肤色均匀,白皙细嫩,半点黑印子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