崔桃知道小马氏是以切身经历在给她提醒,乖乖地应承下来,请小马氏一定放心,她绝不会是吃亏的那个。
小马氏见女儿如此笃定,也破涕为笑,心安不已。好生整理了一下崔桃的衣冠,便目送崔桃去了。
新娘坐花檐子,但上轿之后,轿夫却不会立刻起步,要按照惯例闹一下,求赏得了酒钱,才会起檐子。
这次迎亲,王钊等人都做了行郎凑热闹,这高高兴兴地出了汴京之后,却没想到在半路上遇到两个不长眼的阻拦求赏,穿的还是衙门的衣服。前些年,是有一些恶习,但凡遇到婚丧嫁娶,就有一些衙门中的‘无赖’,趁机半路拦截道贺一句不懂不痒的话,便求酒食,说白了就是要钱,更直白一点就是讹诈。
这问题早在太祖年间就禁了,想不到如今还有,最要紧的是这俩人可真够倒霉的,偏偏拦上了他们开封府推官的迎亲队伍,不收拾他们一顿都对不起他们这般‘好’的运气。
王钊像揪小鸡一样,把俩人扯到路边,问他们自哪个衙门来,叫什么名。
“大胆!明知我们是官门中人,你竟敢如此放肆!”胡三呵斥王钊一声,便亮出自己的腰牌,告诉王钊他们是来自太康县衙的人,今日恰好受命去开封府。
胡三之所特意提开封府,是觉得开封府名声大,这些人肯定听过。
王钊狠狠拍了拍胡三的肩膀,痛得胡三立刻把挨打的肩膀斜下去躲闪。
“兄弟,本是同根生,相煎太着急啊。”
王钊将自己腰牌扯出来给他们一瞧,俩人吓得差点尿了裤子,立刻脚软地跪地求饶。
“今儿可是我们韩推官大喜的日子,你们竟敢来捣乱。”
“韩韩推官,可是开封府那位韩推官?”声音越来越颤抖。
“你这不是废话么,除了他还有谁。”胡三骂同伴一句,声音也抖起来了,连连给王钊磕头求饶。
他们二人以前在太康县常这么干,那些办婚礼的人家都吉利,不想在成婚当日惹什么麻烦,都会或多或少给一点打发他们,无一例外。这次他们受命进京,在路上瞧见这队伍浩浩荡荡,像是大户人家娶亲,本来还有些犹豫,可一想现在还没到京城,真要是京中高官勋贵成婚,那都是在汴京内的,怎么可能往外走?故而俩人就贪心地大胆上前,搞起了讹诈。却却真真没想到,这一次竟瞎了眼,在太岁头上动土!
俩人一遍又一遍给王钊磕头求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