孙祥云摇摇头,连连叹气,摸了好几次自己的鼻子,仿佛鼻尖上沾了什么擦不掉的胶水一样。这几天来,孙祥云整晚睡不着觉,却好像半梦半醒间听见老吴在怪他,说他明明知道也不去找警察。
有时候他又好像感觉到老吴拉着他的手说,“千万不能啊,不能说,不能说。”
孙祥云就这样半梦半醒,他甚至怀疑自己可能永远都不会真正拥有正常的睡眠了。
大概以后都会这样半梦半醒度过一夜。
孙祥云躺在床上,盖着被子,闭着眼睛。
没有书上形容失眠的那种辗转反侧,翻来覆去不成觉,他整晚都躺成,就和周六看到的老吴一样,不上厕所的时候,就像一块巨大的年糕一样躺在床上,盖着被子。
几乎都没有翻身。
他自己也是一样,整晚躺着,仰面朝天,也不翻身,更没有很多老年说的晚上睡不着觉总要起来小便。
这些都没有出现,孙祥云觉得他就是闭着眼睛和老吴那样躺在床上,一动不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