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们改变主意回来,咱们可要快些离开这是非之地。叫你的人也尽快收拾。”
高佑堂给她温声笑语的,心里大为宽慰,又听这话,这才一个激灵反应过来:“是!是”
“我跟平儿先回车,剩下的就靠公子了。”星河向着他一笑。
高佑堂浑身血热,之前的惊悸荡然无存,即刻回头吩咐已经惊呆了小厮:“快,把他救醒!”
平儿扶着星河上马车,握着她的手之时,才察觉星河的手正微微发抖,几乎连上车的力气都没了。
两人互相扶着进了车中,星河问她:“没受伤?”
“没有。”平儿眼中噙着泪,只差一点自己就活不了了:“姑娘”
星河的脸如雪色:“没事就好,回头还要叮嘱高公子、还有那车夫别把今日的事泄露出去。”
平儿点头:“我会的,姑娘放心。”
星河胸口如涌,很是难受,闭上双眼忍了回去。
方才她镇定自若的,仿佛浑然不怕,但究竟如何只有她自己心里最清楚。
她毕竟也没经历过这些,但她知道害怕是没用的,坐以待毙,下场只怕更惨。
从那贼徒的三言两语,她看出那领头之人跟其他两人所图不一样,所以索性豁出去孤注一掷。
侥幸功成。
马车一路飞奔不停,直到进了镇子,星河才松了口气。
高佑堂过来询问,平儿趁机叮嘱了几句,高公子还想看看星河,但她不露面,高公子不敢怎么,只能先行自去。
星河跟平儿回了家,只字不提先前的事。
不过当天晚上,星河便病倒了。
本以为只是寻常发热,谁知第二天竟不能起身。
她病的糊里糊涂的,做了好些可怕的噩梦,时而是跟那小道士斗嘴,被他讥笑,时而是高佑堂看穿了她的心思,翻脸而去,突然间又是那些拦路的劫匪撕扯着她跟平儿。
连三岁时候被迫离开侯府的旧事都翻了出来。
中间清醒的时候还不忘强打精神,安抚平儿跟外祖母:“没事儿躺一躺就好了,别担心。”
星河不想她们为了自己流泪。
这家里只有她了。
无论如何她得撑着。
不知过了多久,朦胧中,唇好像给什么轻轻蹭过。
一股仿佛是檀香、又像是松木或者甘泉的清冽气息在鼻端萦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