知在想什么。
他身后那白脸的中年侍从脸上露出一种习惯性的笑,就像是老狐狸在转什么心思。
他没回答掌柜的问话,而是反问:“这儿热闹的很,是怎么回事?”
店掌柜道:“这”
他还没想好怎么回答,那边尧三奶奶咽了口唾沫,竟往这边迟疑地走了两步,望着白脸中年人,又且怯生生地问道:“您您不是、是府里的甘管事?”
那白脸侍从仍是那副似笑非笑的样子,却见他身前的主子已经迈步走了开去。
他从容地向着星河走过去。
平儿把星河挡在身后,有些不安地看着这来历不明而气派很大的人。
他的目光从平儿面上扫过,依旧落在星河脸上:“小星河儿?”
声音不高,玉石交撞一般,压着底下的清冷。
星河心头猛地震了震。
她惊愕地看向这人。
一是诧异于他竟知道自己的名字,而且唤的这样亲切;二,她听出来,这人正是先前旧时堂的隔间,那说合欢令尚可的那个“君侯”。
“怎么,不认得了?”泥金折扇在手上轻轻地拍了拍,他的眼中漾着浅浅的笑,好整以暇地看着她。
“你”星河疑惑,心跳的很快。
就在此刻,星河突然想到方才尧三奶奶那怯生生的一句“府里甘管事”,以及昨儿那声“君侯”。
一团混乱中,说不清是怎样,星河试探着:“你是庾庾叔叔?”
对面的男人一怔,继而仰头笑了声:“真是机灵的小姑娘,到底没忘了我这个叔叔。”
星河觉着他这话有些意味深长的,不由红了脸。
平儿满眼惊奇,却也总算知道这人不是歹人,便按捺满心疑惑,悄悄往旁边退开了。
这会儿那甘管事走过来,笑道:“没想到爷能在这儿遇到小容姑娘。真是可喜可贺。”
高夫人跟高佑堂都愣住了,不知这是什么情形。
只有尧三奶奶脸色很难看的,急忙上前行礼,很谦卑地低着头好声好气地:“不知道二爷怎么突然来了这里?给您、给您请安了。”
庾约看向甘管事,脸色已经恢复了之前的淡然:“这是?”
甘管事道:“是后街的庾青尧家里的。”
“哦。”庾约似是而非答应了声,唇角掠过一点冷意:“原来真是亲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