甘管事叫人把绿绮包了,送到车上。
这次,是真的送了星河回家。
而家中这里,星河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。
在她跟平儿回家后,冯老爷子告诉她,先前小道士已经来过了,给老太太针灸推拿,还留了一个小包袱给她,不知何物。
星河心中不知是失望还是惊喜,听老爷子说那包袱在桌上,忙把琴放下便去看。
冯老爷子去瞧了瞧那琴,觉着稀罕:“怎么弄这个东西”
平儿已经赶着把自己捧着的那个宝贝物件先放到里间去,见星河无心回答,便替她道:“老爷子,老太太的情形怎么样?”
冯老爷子却也知道星河从来自有主张,便不追问,只回答道:“好多了呢,倒是有劳那小道长了,就是、我看他脸色不太好走的时候摇摇晃晃的。”
平儿一愣:“这脸色不好?难不成是身子不适?”说着看向星河。
星河正才打开那包袱,听见这话也怔住了。
目光跟平儿一碰,平儿已经走了过来,惊奇地打量包袱里的东西:“哟,好多书啊,是小道长带的?”
冯老爷子道:“他也没说是什么,只放在那里说给星河儿的,我也没看。”说着也走过来,看了几眼笑道:“原来是这些,真是有心了。”
原来这几本书有千字文千家诗以及声韵启蒙等,底下还有些练字用的字帖。
除此之外,竟还有一方砚台,一支笔。
星河看着这沉甸甸的许多东西,心里明明是喜欢的,大概是太喜欢了,眼中竟有些发酸。
暂时叫平儿把这些都拿回屋子里去,星河又去探过了老太太,却见老太太的脸色都比先前好多了,看的她越发放心。
草草吃了中饭,星河便在炕上做那件袄子。
她心无旁骛地做起来,进度极快,就是底下还缺些棉絮。
星河担心李绝,一心要快点做好了,现去买棉花只怕来不及,便去取了一床小褥,拆开了线头,将里头的棉絮倒了出来。
平儿看见了,又惊又笑:“姑娘,这是拆东墙补西墙啊,这褥子好不容易跟那件夹袄一块儿做的,袄子送了人,褥子又拆了,这幸而小道长是叫你做件薄袄子,倘若要盖道观,你还不把这房子的砖拆了给他呢。”
星河啐了口:“少浑说了,你没听外公说他今儿情形不太好?也不知是不是穿的太少、害了病的缘故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