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八街九陌无故行走者,以犯夜罪论处,要当众笞打二十下。“
陈崇伸出手,指着街道南方缓缓向五威司命府靠近的队伍,那是执金吾(奋武)的骑从仪仗:“是汝等自己回家出城去,还是等奋武将来缉捕,明晨笞于道上,让汝等斯文扫地,叫郎署、太学蒙羞?”
他又对马余笑道:“中垒校尉,太学生和外郎不懂事,不如你带个头,想来马校尉应是遵循国法之人,与汝弟不同。”
这番话份量很足,马余目的已经达到,立刻应诺,上马离开。
郎官们也觉得自己已经尽力,接下来相信官府,相信统睦侯就好,便陆续自行散去,连耿纯也告辞了,只剩下景丹一人。
太学生们则面面相觑,这和他们设想中今夜就将第五伦救出来有些差距。
正迟疑之际,身后却响起一阵哈哈大笑。
“不愧是统睦侯,柔亦不茹,刚亦不吐,不畏强圉!让人敬佩。”
众人回头,最惊喜的莫过于景丹,来者竟是国师亲信,元士隗嚣。
隗嚣在长平馆与第五伦、景丹同席,表现出了对伯鱼的欣赏,亦是第五伦拜托景丹去请的人之一。但隗嚣豪放的外表下却是谨慎犹豫,他没有立刻答应景丹,直到现在才出面。
陈崇皱起眉来:“原来是隗季孟,你是自己来的,还是奉国师之命?”
“与国师无关。”隗嚣笑着看了一眼景丹:“吾路过此地,听说这边有冤狱,特来听一听,看一看,仅此而已!”
人人都知道陇右隗季孟是国师公亲信,他说无关,谁信啊!
只以为,此事连国师公都惊动了,孔仁不由暗悔,本来他柿子捡软的捏,岂料捏到一把钢刀,这第五伦的背景,是真硬!
隗嚣的出现,让太学生们更加安心,觉得此事稳了。眼看闭门鼓已经敲了百余下,商量一番后相继散去,约好明清晨再来迎第五伦出狱。若是五威司命还不放人,就再做计较。
而远离五威司命府的一辆马车上,来迟一步的桓谭看向老友扬雄。
“子云真说动刘子骏了?“
说起这个扬雄就来气,骂道:“未曾,刘子骏还是老样子。”
扬雄放下尊严去求情,刘歆却对他好一顿讥讽,对扬雄送去的《方言》,明明很想看,却一副不屑一顾的样子,说什么:“这种往后只能作为酱坛盖子的杂家学问,就不必拿来与我过目了。”
在报复扬雄一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