都是肉长的,第五伦对外人虚伪,对自己人,如扬雄、第八矫、景丹、王隆,他愿意以诚相待。
第八矫是悲观的,叹息道:“我只怕去了那边,仍活不下来,听说西海、金城羌乱就没停过,每年都要死很多人。”
第五伦骂他道:“我听人说,苏武在匈奴北海之地缺衣少食都能活十几年,何况汝等去的地方,至少还有郡县城郭。还是那句话,跟好刘隆,汝等一文一武,又不是做囚徒,说不定,在边塞还能大有作为!”
将衣服里塞着还热乎的胡饼交给第八矫,第五伦给了他最后叮嘱。
“季正,活下去,至少撑个几年,我一定会派人去接你!”
“诺!”
第八矫含着热泪,朝第五伦作揖:“我,听宗主的话!”
……
而等第五伦离开郡邸狱后,外面又下起了雪,城外一片白茫茫。
“郎君,回城里么?”第五福朝手里哈着气。
“不,回第五里。”
第五伦有些难过,伤感于第八矫将踏上一条不知前景的路。
但对于丢了郎官,第五伦却丝毫不感到悲哀,反而开心极了。
常安,太危险了,不惹事都会摊上事,与其对倾轧担惊受怕,还是先退一步比较好。
第五伦上了马,挥鞭驰向北方。
“城市套路深,我要回农村!”
……
腊月初七,第五伦才过了成国渠进入列尉郡境内,就发现路口有一大群人拦着去路。
本以为是自家人来迎接,等走近之后,才发现领头的是好几日没见的景丹。而其身后则是许多辆大车,以及身披熊裘、狐裘甚至是虎裘的各路土豪,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猛兽聚集。
而那些人,除了邛成候王元脸熟外,他大多竟不认识。
“孙卿兄,这是……”
景丹打马过来,笑道:“伯鱼,我来给你引荐。”
“这位是县西大豪尚方公。”
和第五一样,尚方是复姓,也很罕见,尚方禁披着黑熊皮,年纪蛮大,颊上有一个道长长的疤痕,朝第五伦点了点头。
第五伦听说过此人之名,据说尚方禁年轻时风流倜傥……尝盗人妻。
然后就被苦主撞见了,拔剑来斫,创其颊面,那道伤疤成了其无法抹去的军功章。
而后来尚方禁黑白两道通吃,成了富甲