淄城下破敌之勇锐,岂能被下相小败所掩盖?”
此举让耿弇颇为感动,心里更加有愧,然而耿舒得知老哥真接了新虎符,急得直跺脚:“兄长糊涂!何不推让?”
耿弇理所当然地回答:“大丈夫当为君王扫残敌,岂能因区区小疮误了国家大事。”
耿舒不知道说什么好,同时觉得第五伦这招实在高明,既安抚了耿弇,让他不会因此滋生不满,又玩了一套“预先取之,必先予之”。
兵权这东西,可不是将小小虎符交给你就算完了,那四万人过去不归耿弇统属,将军皆为第五伦在猪突豨勇时的嫡系,没有皇帝点头,耿弇根本指挥不动他们!
自此以后,但凡安排这四万人做事,将校们前脚接到耿弇将令,后脚就会给近在眼前的皇帝打小报告,耿弇再想自行其是,绝不可能。
“明面上大手一挥给兄长又划了四万人,实则是让他身边,又多了无数眼睛。”
若盖延等部真绝了刘秀退路,魏军前进与之决战,皇帝一方面能利用耿弇临战才能,同时又能把握全局,控制风险,实在是高明!
然而事与愿违,盖延丧师,包抄迂回不再可能,耿舒的心也悬了起来,盖延虽被第五伦直接指挥,但名义上还是耿弇手下,这冒进丧师的锅,会不会叩到耿车骑头上呢?
于是耿舒朝第五伦拱手,大骂道:“盖延误解陛下万全良策,孤军深入,以至于覆军擒将,战败也就罢了,身为杂号将军,既不能战死沙场,又不能以命殉国保全名节,此乃国朝肇造以来,前所未有的大耻啊!盖延该死!”
他痛骂一番表态后,群臣也纷纷附和,盖延性情高傲,除了马援没有能让他心服的,这性格没少得罪人,破锣众人锤,一时间竟无人替他说话。
众人的抨击越来越过火,除了对盖延喊打喊杀,要皇帝族了他全家外,还想对那些“降吴”的渔阳突骑家眷进行惩罚,以儆效尤!
唯独一人例外,在众人犹如乌鸦般的学舌嘈杂声中,年轻的车骑大将军忍不下去了,赫然起身道:“陛下,盖延是伐齐副将,所率渔阳突骑,名义上仍归车骑大将军幕府指挥,如今他遭逢大败,臣也要负同样罪责!”
耿弇还历数了自己的问题:“若非臣心生骄气,导致下相兵败;若非臣举措失当,未能缠住刘秀,任其南下,盖延便不会有此役之辱。”
耿舒惊愕地看着哥哥,用更大的败仗,来掩盖下相小败,多好的机会啊,兄长你这是在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