遇到多棘手的问题,都总能很快给出对策,仿佛那些常人想都想不到的对策,根本原来就存在他脑海中一样。
陆珏嗓音顿了下,再开口变成了一句一停,明显比最初慢下来许多,好教她不至于跟得太吃力。
傍晚日暮时分,窗外廊下挂起了灯笼。
最后一本文牍合上时,婉婉眼睛是酸的、手腕是酸的、脖颈更酸的好似再抬不起来了。
她塌下双肩懒懒抵在桌边瘫软了好半会儿,身后一直也没有动静。
婉婉扭头去看,陆珏仍旧闭着眼睛靠在椅背里,单手支颐,窗外照进来的灯火将他面上照成半明半暗,眉骨、眼睫、鼻梁投下的阴影,越发显得轮廓深邃了。
他忽然抬起长睫,墨黑的瞳仁沉寂、静默。
四目相对,婉婉心尖儿一颤,手中的笔“噔”地一声掉在地上,吓得她赶紧弯腰去捡。
谁知屋漏偏逢连夜雨,一弯腰就直直一头撞在了他膝盖上。
“哎呦!”
这一下撞得够结实,婉婉痛呼一声,抬手捂住额头,手中刚捡起来的狼毫,染墨的笔尖就那么不偏不倚地,又在他银白的衣摆划出一道鲜明的痕迹。
她不自觉吸了口冷气,半会儿不好直起来身子来。
陆珏才伸手托着她小臂,稍微用了点力把人给略强硬地“架”了起来。
“撞痛了?”
他语调清清泠泠的,看见婉婉脸上通红,也不知是痛的、羞愧的,还是弯腰太久让憋的。
这时茂华在外头听见声响也进了屋,瞧一眼婉婉红红的脸蛋儿就乐了,“姑娘这是怎么了?头磕哪儿了?”
婉婉哪儿还好意思说话,脸又红了一度。
她若是只虾米,再这么红下去约莫就要到熟了的程度,陆珏不盯着她看了,松开手吩咐茂华,“带她去抹点药。”
“表哥”婉婉脚下又略微踌躇,眼巴巴儿望着他衣摆那一道黑黑的墨迹,“那你的衣裳我”
陆珏抬眸,也不言语,就那么看着她。
婉婉赶紧一个字都不提了,茂华朝她招招手,她忙不迭的起身出去,自己原本来一趟的目的全都忘得一干二净。
临出屏风时还是陆珏问了句她来有什么事,她才想起来自己是来请他帮忙的。
“噢表哥,是我的荷包被章二公子偷走了,能不能,请你帮我取回来?”
她双手捂着额头殷殷看他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