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过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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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日晚上,靖安侯陆进廉歇在正妻程氏的畅椿阁。
二人早好些年前就分盖被寝了,程氏裹着自己的锦被,听呼吸声就知道陆进廉还没睡着,遂酝酿问道:“老爷对中书府上那个姜小姐有印象吗?”
陆进廉闭着眼,从鼻腔里漫出一声嗯,“姜越山的女儿,怎么了?”
“老爷还不知道吧,那位姜小姐心仪容深,前不久托阿雯给容深送了画儿不说,今儿个礼佛,竟还请动了长公主来跟我说和。”
姜蕴给陆珏送画轴这事,程氏早就知道了。
虽然她先前派人去淳如馆打听,并没有看见那幅画,但这不影响她对陆珏的“不吝关怀”。
陆珏的事她不好直接去过问,便旁敲侧击地打听了许久他与姜蕴之间的过往渊源,二人毕竟都是自小生长在盛京,先前又都常常因故出入皇宫,真要找起各种各样的关联来,其实还当真不少。
——诸如哪次宫宴俩人共同在场,何时见面说过话,又何时阴差阳错看起来像是约定好的巧合
程氏存够了心里的影儿,这才好向陆进廉开口,试图给永安长公主和姜蕴做个顺水人情。
“有这事?容深怎么说?”
陆进廉仍旧没有睁眼,只有稍稍拧起来的眉头,能体现出他重视了这件事。
程氏顿了顿,娓娓道:“容深如今也不小了,老爷不为他的终身大事操心吗?我跟他说到底隔着一层,心里哪怕挂念着却也不好去跟他开口啊。”
“有什么不好开口的?”
陆进廉终于侧首淡淡瞧她一眼,“他要是愿意你开口他就点头了,他要是不愿意,换我开口也一样。”
冷不防还被噎了一嘴,程氏张了张口,一时没想着该说什么。
可回头想想陆进廉说得确实是事实,陆珏同他父亲并亲近不到哪里去,甚至可以说同这府里众人都不算很亲近。
程氏现在念起来还觉几分可惜。
陆珏幼时多数时候都在先夫人的院子里待着,她印象里仅有的几次露面,一开始还是个极其聪慧可爱的孩子,后来兴许是受了他生母的影响,慢慢的越长大越发长成了副清冷淡漠的性子。
有时候程氏都不由得想,先夫人哪怕早点儿去呢,陆珏从小若是能养在她膝下,性子兴许不至于这样,现在她也能高枕无忧了。
“他的事就教他自己做主,你别操心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