幕初降时,淳如馆派了个小厮来,送回了婉婉先前丢失的荷包。
婉婉已洗漱完毕正偎在软榻上看书,临月捧着荷包进来,她正看到精彩处,心不在焉地嗯了声,“知道了,替我多谢表哥。”
临月听着话,收荷包的动作都一顿,没一会儿就虎着脸到床前,一把将婉婉手里的书抽走了。
“姑娘!”
婉婉不明所以,抬起脸拧着细细的眉头冲临月哼唧一声,可见临月眉头拧得比她还更紧些,她当即就泄气了。
“月姐姐,你这又是怎么了嘛!?”
婉婉摊着两手往床头上一靠,垂下眼百无聊赖极了,早上老夫人刚给她“禁了足”,她心里正乱着呢,眼下还连个书都不教人看了
临月沉口气,瞧她像在瞧个没长大的小孩儿,一点儿不知事的样子。
临月弯腰在床沿边坐下,温声问:“姑娘,世子爷替你将荷包拿回来,你就打算只轻飘飘地跟世子爷道声谢,就完事儿了吗?”
“那不然呢?”婉婉抬眸看她一眼,闷闷地道:“表哥什么都不缺,我难不成又做份糕点送过去吗?”
临月当然不是这个意思,她起身从婉婉的妆奁里拿出了那本古棋谱。
姑娘家心细手巧,当初在书册上用针线绣上了压制的花草,素手留香,如今也依然赏心悦目。
婉婉瞧着就明白过来,想起自己那时候望着天边烟花发呆时的低落,踟蹰了下,“可你觉得表哥会喜欢吗?”
临月说当然,“世子爷眼里稀世珍宝见多了,就正是如此,姑娘诚挚的心意才会越发显得可贵呢,况且”
婉婉殷切等着她的后话,却听她忽然话锋一转,问:“姑娘觉得世子爷好吗?”
表哥好不好?
婉婉当然说好呀。
“那姑娘心里就不想多亲近世子爷吗?”
怪临月太过将婉婉当成小孩儿,话问得有些直白,婉婉多少听着有些奇怪,狐疑问:“月姐姐你是想让我往后主动去亲近表哥吗?”
临月眼睛顿时亮了下,显然就是这个意思。
然而没等她再开口说话,云茵在外头听着不对劲,已沉着脸进来,截口道:“说什么浑话呢?你再把姑娘给教坏了!”
云茵是老夫人钦点了濯缨馆掌事婢女,临月多少有些怵她,她一进来,临月就悻悻地从床边起身了。
但还忍不住在嘀咕道:“怎么教坏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