越锡廷的眼伤不轻,眼睑,角膜化学灼伤,眼底小血管爆裂,经过清创,消毒,包扎等治疗后,他躺在临时病床上,成了一只标准的独眼龙。
曾好走进来的时候,他用一只清醒的眼睛认真,安静地看着她,良久后,轻轻扯了车唇角,笑意苦涩:“活了三十年,我第一次碰到这么倒霉的事。”
曾好将领来的药放在他手边,然后一言不发地看着他。
“我变成这样,你多少应该消气了点吧。”他的笑意很轻,声音很低,一只眼睛,目不转睛地看着她,“嗯?”
“是消气了。”她面无表情,“谁让你一直跟着我,死缠烂打,连老天都看不过去了。”
“你口是心非。”他说,“刚才来的车上,你分明很担心我,脸色都白了。”
“我的确不想你出事。”
一句话让越锡廷的心骤然暖洋洋的,他探出手,轻轻握住她的手:“好好”
曾好挣脱开来,转了转手腕,一本正经道:“不想你出事,是因为我有人性,我不想看到别人痛苦,即使对方只是一个陌生人。”
越锡廷目光一暗,随即又恢复冷硬:“陌生人?”
“你对我来说不就是个陌生人吗?”她说,“如果你跟着我两年为的是那个目的,我直接告诉你,我们绝没可能在一起,我会和这世界上任何一个男人在一起,但除了你。”
“因为我伤害过你?”他执着地问。
“对。”她言简意赅,“我现在不恨你,但对你也没有感觉。”
“不止吧。”越锡廷故意叹息,“你心里惦记着谁吧,譬如一个姓慕的男人?”
曾好垂眸,面色没有异样,声音也无波澜:“这个就更与你无关了。”
“我多少知道一点。”越锡廷伸直腿,手背贴额,风轻云淡道,“他们家不肯接受你,你也不值得他放弃慕家的继承权;男人都会有自己的算计,不会被儿女情长所误,懂吗?你现在还对他念念不忘,只是没有识破他的本质,证明他的段数比较高。”
曾好不说话,随便他胡诌。
越锡廷挑了挑眉,语气有些揶揄:“其实他和我一样,都欺骗了你纯真的感情,为什么事后你对我恨之入骨,对他念念不忘?这待遇不公平吧?”
“医生让你留院观察几天,看看有没有其他的并发症,譬如颅脑和胸腹有无损伤,如果都没有问题,你可以出院。”曾好公式化地将医嘱告知他,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