北关,一进府邸,就对侍妾大喊:“赵葶,乌老还好吧?吃住还习惯吧?”
赵葶跑出来,一脸惊恐,哆嗦着嘴唇:“乌本秩逃掉了。今天一早,叫他吃饭,却不听回音。到他房内一看,留下四句话,你看看是什么意思?”
赵葶说完,递给宋铠一张纸条。宋铠尚未细看,顿时头晕脑胀,大哥料事如神,但还是晚了一步,被他跑了。宋铠定定神,再看纸条,上写:
欲得老参,寻署师尊。
吾且隐遁,羌水之滨。
羌水之滨?不就是自己所在军营的武州吗?
羌水发源于西倾山,向东南流经叠州、宕州,至武州境内的复津县,折而向南偏西,到盘堤县南,又折向东南,入文州与白水相汇,蜿蜒向东进入利州,再向南汇入嘉陵江。
他这个羌水之滨,地理范围千里之遥,而且这一带山峰林立,河谷纵横,地形极为复杂,要进到这一带找个人,基本没什么可能性。老头写这么一句,对于想找到他的人来说,等于没说。
老参看来已经换人,并不在乌本秩手里。这才隔了一夜,怎么就变化如此复杂?到底经过了怎样的博弈?
“寻署师尊”,署,应该是柴署,大哥的师尊是谁?又该怎么找他师尊?
宋铠还不放心,在自己这个四进院翻来覆去搜寻几遍,并没有发现乌本秩逃跑时的一点痕迹。这人深藏不漏啊,武功该有多高?这是他对魏纶没有起杀心,以他这种本事,三个魏纶也被他干掉了。
宋铠看完,揽过赵葶,安慰一番:“不要担心什么,舅父来寻乌本秩,就说他半夜跑了,他爱咋咋,不要过分烦恼这件事情。”
赵葶紧紧抱着他,浑身的哆嗦稍微平复,说道:“这千年老参出世,必将发生更加不可预料的事情,你千万要小心啊?”
宋铠听她这么说,脑子飞速运转,禁不住问道:“这两天咱们府上除了舅父、老乌,还有没有来过什么人?”赵葶说:“昨天下午,杨绒来过一趟,就是送来爹爹卖到的三斤天麻,叫泡酒用的,说是爹爹有时间过来喝天麻酒。”
杨绒从武州盘堤县跑来,她应该不会跟大哥的师父以及老乌有什么联系,根本就不会认识。
宋铠想到这里,推开赵葶:“这事不能停,我必须马上回长安。”
说完,急忙赶回申国公府中,崇信九使早已散去,只剩柴署、甘冀。
这时候,九弟甘冀已经陪着大哥柴署到过高家村,柴署进入武圣庙想要取走千年老参,却发现姜子牙掌中的经卷里,什么也没有。吓得柴署面如死灰,满头冷汗。
三番五次用手去经卷的空筒里摸来摸去,还不错,总算摸到了一个挖耳勺。这个挖耳勺是银质的,刻有极小的字迹,是六个字:渤海国列南州。柴署顿时放心,千年老参肯定是师父拿走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