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个问题注定是得不到回答的。
在黑雾之中,苦说努力地感知着周围的环境。
那个神秘的施法者没有再次出手,但周围的诺克萨斯士兵却毫无顾忌——他们似乎完全不受黑雾的影响,举起了武器就朝着苦说冲了过来。
双眼什么都看不见,苦说只能听风辨位,勉强格挡——但在成群结队的崔法利士兵面前,这种格挡、这种防御毫无意义。
“噗嗤——”
一柄长矛深深的刺入了苦说的后背,锋利的黑铁战刃轻而易举的划破了他绸缎的练功服,然后直接嵌进了他的肩胛骨中。
苦说一阵踉跄。
身体失衡就意味着破绽——于是,又一柄武器扎在了他的身上。
然后是第三柄、第四柄。
当戒终于甩脱了阻拦,来到了黑雾之中护住了自己的老师、将他救出来的时候,苦说已经差不多成为了一个刺猬。
淋漓的鲜血在他的身上化出一面骇人听闻的刺青,虽然他有意识的压制着自己肺部的伤口,但一张嘴,血沫还是从嘴里喷了出来。
“戒……”
“我在——师傅,我在!”
“去,回去……带走【影之泪】。”苦说勉强开口,“不要留给……诺克萨斯。”
“师傅,我带你走——”
眼见着戒似乎不愿意放下自己,苦说痛苦的瞪大了眼睛,他主动放开了捂着肺部的手,开始迅速求死。
“你,快去……”
这一刻,戒似乎回到了六年前自己跟随着苦说,追捕金魔的时候。
金魔肆虐的时候,有很多人因为他而受伤——当时戒就负责为那些难以抢救的人截肢。
虽然用利器斩断人的肢体很残忍,但不截肢的话,他们可能会丢掉性命。
在那一次,戒学会了取舍——得到什么,就要失去什么,而最好的结果,就是失去的少于得到的,比如失去肢体的一部分,得到生命的延续。
而现在……他再次面对了艰难的取舍,曾经教导自己的导师,现在也成为了取舍上的一环。
再次看了自己的老师一眼,戒终于起身——在苦说最后的微笑里,他转身翻过了均衡教派的墙壁,起身前往均衡的禁地。
熟悉的一切在戒的身边掠过,而距离他第一次来到这里、第一次见到这里的一切,时间已经过了十年——那时候的戒只是一个被抛弃的孩子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