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个人打算等雨小一点再走,便就在瓦檐下躲着。林建东怕宁香被雨水扫到,又帮她把外套脱下来,直接盖住她的头。
因为瓦檐下的空间不大,宁香和林建东便面对面站在一起。反正天气这事也急不来,自然还是随便扯些闲话打发时间,讲到哪里是哪里,不会刻意去想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。
两个人站着胡扯了一会,自然又说回看电影上的事情,联想到小时候,他们在乡下看电影,都是公社里的放映员下乡来放,一个月就下来那么一次。
每次放映员过来大队放电影,整个大队那都跟过节一样,很多人早早搬了小板凳在幕布前占位置等着,有的连晚饭都不吃了。
而说起小时候的那些事情,就难免不说到两个人各自的家人。宁香也不回避这个话题,她对林建东早就敞开了心扉,没有任何防备的心理,因为她知道自己说什么他都能懂。
不需要费劲去解释什么,也不需要考虑哪些能说哪些不能说,说起来会不会引起什么不必要的观点摩擦和碰撞,更不用担心他听了她的话,会不会对她产生什么不好的印象。
她到底是什么样,他全部都知道。
大概是站得有些累了,宁香也不客气,直接趴在林建东的胸口上,把身体的重量压在他身上,慢慢开口说:“小的时候其实很羡慕别人,羡慕别人有糖吃,羡慕别人可以上学读书,羡慕别人有爹疼有娘爱。家里条件不好,没办法我只能辍学帮着爹娘一起养家。我知道他们都不容易,所以心疼他们,想让他们能够轻松一点。我也知道不能上学是有多么不开心,所以拼命学刺绣多挣钱,求他们让宁兰去上学。”
“能做的都做了,能给的也全都给了,结果到头来却没有一个人记着我的好。我心疼了他们,因为他们是我的爹娘,我的弟弟妹妹,可他们却从没觉得我需要心疼。其实到现在我也想不通,为什么呢,我也是人啊,我又不是钢铁……”
这是以前宁香不会去主动说的话题,更不会诉说她的心情。林建东知道,她不是真的完全不在乎,不是真的心里没有苦,只不过一直都憋在心里罢了,没有合适的人说罢了。
如果不是真的彻底放下了心防,她大概永远都不会说这些话的。
其实林建东还是挺想听她说这些的,所有过去那些不好的,难过的委屈的,全部都这样说出来,表达出来,心里大概会舒服轻松很多,也才会慢慢释怀。
耳边的雨声也变得远了,林建东抬手抚宁香的背,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