钟云辉是大房庶子, 生母曾是府上的丫头出生,生了钟云辉后破格提成了姨娘。科举后,钟云辉每日照旧去书院读书,等着放榜的消息传来。
江陵侯府今年下场的有好几位, 钟云辉的学识在其中算不上顶好, 如今府上人人猜的都是大房的嫡子钟云坤。钟云坤学问好, 经常受先生夸, 都认定钟云坤这次下场必然能中, 都往钟云坤身边奉承,余下二房、三房的也能听到几句。
钟云辉下了学, 回了府上,下人们敷衍的朝他福了礼, 钟云辉早就习惯了,府上的公子们住在前院里,但钟云辉脚步不停,过了前院一路往后院走,直到在后院一处偏僻的院子停下。里边伺候的仆妇早就看到人了,忙迎了上来:“少爷回来了, 姨娘刚还说起呢。”
钟云辉样子温润,身材有些单薄, 问道:“姨娘可还好?”
婆子笑盈盈的点头:“好,好着呢。”
说着, 已经走到了房门口, 余姨娘迎了出来, 她比钟云辉还矮了半个头,仰着脸不住看向儿子,引他往里走:“我就猜到你这时候快回来了, 早早就叫嬷嬷去厨房里提了食盒来了,现在还温着的,我让他们摆出来,饿了吧,书院再好,那饭菜肯定不如家里的,你瞧你都瘦了,比二少爷还瘦呢。”
余姨娘一门心思的放在钟云辉身上,说着又低了声音下去,二少爷只比钟云辉大半岁,但身体比他结实多了,总归只怪她自己,三少爷要是也能托生在夫人肚子里,也不至于被她一个姨娘给拖累。
钟云辉由着她拉到饭桌上,陪着余姨娘用了晚食,丫头们上了茶水,房里就只剩下母子两个。
余姨娘问得小心:“禛哥儿,先生对你这次下场有何评价?”禛哥儿是钟云辉的小名。
钟云辉对余姨娘并无隐瞒:“这次科举是由礼部派遣官员主持,往前并无前例,也无参照,先生们对这些官员的喜好也并不清楚,现在谈结果还尚早了些,一切只等放榜出来以后。”
余姨娘:“那府上都传遍了说二少爷能中?”转念余姨娘又想起来了,“二少爷的外祖是吏部的大官呢,别的人不清楚什么礼部的官员,穆家是肯定知道的,指不定提早就已经报了信儿过来呢。”
余姨娘又自怨自艾起来,说来说去还是怪她的出身。她要是像夫人一样出身官家,也能帮衬着三少爷了。
因为她生的是儿子,余姨娘母子为了不招大夫人惦记,从来都安安分分的,钟云辉也不敢在学问上拔尖了去,回回都表现得比二哥差,就为了让大夫人觉得他们母子威胁不到二哥的地位。
余姨娘打量起儿子清秀的脸庞,忍不住叹了口气:”早知道当初还不如把你生成女儿呢,姑娘总是要出嫁的,碍不到什么去,你看五姑娘,